酒馆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进来的时候都是勾肩搭背的,出去的时候则都是摇摇晃晃,酒馆晃荡出来的大爷们也顾不得挡雨,平时稳重的脚步此刻也变得轻快许多,片刻前狂欢的空气已把他们血液的流速增快。
端着一碗酒,另一只手捏着一片略大些的猪头肉,一大坨肉和半碗酒搅拌在一起在嘴里嚼得津津有味,王越摇晃着身子朝门外袁绍他们那一桌走去,突然一个踉跄,王越把手中装酒的碗没抓牢,一下子飞了出去,直接扣落在袁绍的身上,酒落了他一身,看着自己的酒没了,王越用醉腔骂了一句问候祖宗的脏话,当然是不是针对袁绍的就不知道了,可不管怎样,至少袁绍认定这就是骂自己的。被不认识的人突如其来地如此冒犯,袁绍很是恼怒,自己怎么着也是朝廷的人,你这狗东西算个什么,骂骂咧咧着猛地站了起来就要跟王越对峙。而桌对面的曹操却丝毫不见其有半分慌张之色,只见他迅速扫了一眼王越的表情和面容,再赶紧扫视四周的环境,并且他本欲按住袁绍先稍安勿躁,待探明了对方身份后再动手也不晚,但奈何自己反应慢了一些,加之袁绍被弄得怒火填胸,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要去揍眼前的酒鬼,曹操只得作罢。这一系列的应激反应动作,尹默看在眼里,此刻一切还没完全开始,他就认定这个曹操是个狠角色。
正当袁绍和王越剑拔弩张之际,二人的“伙伴”曹操和尹默则都非常安静地坐在原地,开始默默欣赏接下来即将上演的大戏。只见那袁绍一声怒喝,如春雷乍绽,震得桌上的杯子嗡嗡作响,酒馆里面人的目光也都聚集了过来。面对袁绍那震天的气势,王越身上则透发着一种十分强大的自信,有一股天下尽在我手的气魄,他一声冷哼,四周气温似乎又急剧下降,周围空气都有一种冻结的趋势。这二人一热一冷,气氛变得好不紧张,四周的人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其它动作,同曹操和尹默一样,默默开始欣赏,或者更直接说叫“看热闹”。
众人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可是万万没想到,袁绍倒是个有些拳脚功夫的家伙,居然这样的凶猛,每一拳都是来势汹汹,拳风如同利刃般撕开前方的空气,向王越的下颚轰打而去。那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自下而上的拳风刺激得眼睛都疼了起来,不过那速度实在不算快,所以这一简单的出拳动作王越就能断定这个袁绍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家伙,于是稍稍一个扭头的动作便闪躲开了。接下来袁绍又是一顿如雨点般的乱拳向王越毫无规则地从各个刁钻的角度砸来,尽管没了章法,普通人怕是也难逃挨上一两拳的可能性,但王越毕竟还是威震辽东的剑术高手,他把袁绍的出拳习惯瞬间捕捉住,看似没规则,实际上在王越看来是有迹可循的,每一拳击打而来,他也都是微微一个闪躲,便是蹭着袁绍手背的肌肤躲闪而过,可谓是不多费一分力气。十几个回合下来,王越只顾躲闪,而完全不攻,到最后袁绍居然还打累了,只是他打了这么多拳,气势上虽如猛虎一般,但居然一拳都没击中对方,这让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大喝一声,正欲铆足了劲儿,用最后的力气向王越发起猛攻,却被看了半天热闹的曹操迅速站起身来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