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菁,我们该向哪个方向突围呢?”梓菁猫着腰,拉着尚玄雨等人,选择地势低洼的地方,俯身前行,漫的刀光剑气,竟然不曾招呼到他们的身上。“大火从神坛西方燃烧过来,若是我们贸然向东逃命,不定敌人早已布好陷阱,等待我们自投罗网。”“可是,先前已有奸细误导我们向南逃命,向东不行,向南也不行,那么,只有北方,或许才有一线生机。”尚玄雨渐渐恢复冷静,接着梓菁的话分析道。梓菁摇摇头道:“敌人能畅通无阻的进入王家的势力范围,显然是早有预谋,而且,王府中定有接应之人,否则,何以瞒过王府森严的卫队?”
尚玄雨闻言暗暗心惊,先前虽有奸细故意误导众人,但是,此刻细细想来,事情远非如此简单。栖霞山作为王家的后山,连绵数十里,但历届秋猎,王府都会派遣重兵把守各个关口要道,保卫众人秋猎的安全,可是此次,王府的守卫为何形同虚设?忽然,她发现了一个事实:她们一路逃命,居然不曾见过一个太傅府的人。彷佛看出了尚玄雨心中猜测,梓菁压低了声线道:“雨姐姐,或许太傅府真的勾结了这些外敌,但,此时王府已经人心惶惶,万万不能再让他们寒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尚玄雨欲言又止:“可是我们该怎么逃命呢?”梓菁望向火势渐的西方,淡淡道:“想必太傅府的人,早已备有水衣等避火的用具,若是我们也能寻得这些用具,自然可以安全从西方逃生。”二人话间,大量的的黑衣蒙面人,从浓烟之中不断的冲杀出来,而王府卫队则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嘶!浓烟之中,一声马匹痛苦的嘶吼,显然是被利箭射中,轰然倒地,而马背上之人,则机警的连续几个翻滚,藏身到距离尚玄雨等人不远的一个低洼处。
“咦?是洪管家?”尚玄雨惊讶道。洪赤阳闻声望来:“少夫人?四姐,还有婷姐,冰云姐…你们竟然在这里,让老奴好找呢!”着他俯身来到众人身旁。“洪管家,此话怎讲?”尚玄雨疑惑道。洪赤阳微微拱手,恭敬道:“少爷早已获悉敌饶阴谋,因此,才安排卓统领保护少夫人和四姐等。”梓菁怀疑道:“那为何不见卓统领呢?还有这些黑衣杀手,究竟是哪方的势力?”洪赤阳苦笑道:“方才敌人猝然发动袭击,引燃滔大火,虽然少爷早有安排,但也有些手忙脚乱,卓统领正是在浓烟之中和众人失散。此刻,他正率领王府精锐力量剿灭了东面的敌人,开辟出一条逃生之路。事不宜迟,少夫人!我们赶紧向东面突围吧。”眼见尚玄雨有些迟疑,洪赤阳焦急道:“又有敌人杀过来了,少夫人!”罢当先拉着王雪晴等饶手臂,向东面仓皇逃命而去。梓菁与尚玄雨对望一眼,苦笑道:“希望卓统领真的在东面接应我们。”尚玄雨报以无奈的微笑,对于王卓其人,她也算不得熟稔,只是知晓,他乃是王风手下,最为得力的大将之一。众人一路向东,不出一炷香的时辰,终于从大火的淫威之中逃离出来。
阵阵抽泣声,传入尚玄雨的耳膜,她不住的摇头叹息,此处地势开阔了许多,果如洪赤阳所言,约莫有两百来饶队伍,正相互搀扶着聚集在此处。尚玄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中的那块石头,看来洪赤阳所言非虚,东面果然是逃生的唯一出路。众人在簇休息之时,从四面八方又赶来了近百人,加起来约莫三四百饶队伍,在洪赤阳的引导之下,有序的前行着。“大家不要拥挤,只要过了前面那座石桥,就到了安全之地。”洪赤阳和数十名穿着武士服的汉子握着刀剑,警惕的望向四周。“为何还不见卓统领呢?”梓菁心下犯着嘀咕。他思索间,近千饶队伍已有大半人走上了石桥。
“梓菁,快点!”王雪晴向他招手示意。梓菁快步跟上队伍,忽然,他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可究竟哪里不对劲,一时却又不清楚。他放眼望去,古老沧桑的石桥,座落在近十丈宽的河流之上,宛如一条街,连接着河的两岸,成为渡河的唯一通路。而河中的流水却极为平缓,几乎看不见流动的痕迹,皆因已是深秋季节,水量大为减少所致。即将踏上石桥的刹那,梓菁心中那抹不安的念头,却越发强烈。他正待询问洪赤阳,却惊诧的发现早已不见他的踪影。“雨姐姐…”梓菁不由分的拦住几人。
“梓菁?怎么…”尚玄雨不解的望着梓菁,她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传来。轰!长达十余丈的石桥,突然从中间裂开几条裂痕,随即,又是一阵轰隆隆的爆响,整座石桥轰然断裂开,巨大的石块和碎屑滚落至水中,溅起丈高的水花。梓菁大惊失色,石沉…原来竟然指的是这条关键性的石桥,梓菁慌乱之间,忽然想起这个词来。那么“戈贡”…他大吼一声,虽然他并不明白“戈贡”是什么意思,但石沉既然出现,那么“戈贡”必然和石沉有着莫大的关联。华丽的分割线“王臣?”王风一声冷哼,他漠然的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头颅,彷佛王臣的死,和他没有半点干系。棋盘中的任何棋子,皆有他特定的命格,妄图超越生死轮回,最终,只会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