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带着何三友一众二十余人回衙不过才过去两个时辰而已,也才到了太阳才落山之时。
“何大当家,请进!”谢至邀请着何三友进了县衙。
县衙中,朱厚照几人正与几个锦衣卫归置收整着一些杂物。
朱厚照身上毛病是不少,但却也是亲力亲为,在做这些事情之际,也没袖手旁官,挽胳膊别袖子的正卖着力气,瞅见谢至回来,立马丢下手中的扫把,迎了过来,欣喜问道:“回来了?事情可办成了?”
说着,瞧见谢至身边多出的人又道:“这几位是?”
谢至微微一笑,回道:“这位便是两狼山大当家何三友,咱县中琐事颇多,本县便找了何大当家来帮忙。”
朱厚照起疑,不解道:“不是说”
王守仁打断了朱厚照的不解,道:“朱主薄,何大当家既来帮忙了,就莫要耽搁了,还有何事只管交于他们去做便是。”
王守仁这话之后,朱厚照便也心领神会了,道:“前衙已洒扫完毕,只剩下后衙还需打扫了。”
一旁的谢至即刻接话,道:“那便劳烦何大当家去打扫一下后衙,本县告示已发,明日便着手对被马家霸占之地进行无偿归还苦主之事,此事少不了要县衙派人重新丈量,此事还需何大当家帮忙才是。”
何三友面色冷然,没有过多表情,回道:“好说。”
何三友应下之后,谢至便带着王守仁几人回了正堂。
现在解决了杨泰和和马家之事,正是需要他们一展抱负之时,好多事情自得是着实落实才是。
一入后堂,朱厚照便好奇的问道:“那何三友这算是同意了?既是同意,为何只下山二十几人?”
朱厚照既然好奇,谢至便也就满足了他这个好奇心。
“何三友等人上山落草被逼走投无路,现如今欺负他们的马家和杨泰和是被处决,可他们却已是对官府失去了信心,想让他们对官府重拾信心,便得看我们如何做,这不得是下山来吗?”
谢至一番解释之后,王守仁便带着温和微笑,道:“知县如此策略着实高明,在下与知县上了两狼山,不过只是片刻功夫,便说动何三友跟随一道下山,在下原本以为少不了要费些周折呢。”
得王守仁如此称赞,谢至心中美滋滋的。
朱厚照那厮不合时宜的问道:“何三友在县中所看到的结果若是不满意呢?”
朱厚照也不在乎房间之中其他人嫌弃的眼神,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谢至,等着谢至的回答。
谢至瞅了朱厚照一眼,笑了笑回道:“有了杨泰和做榜样,我等保持如今这般,何三友自己就会下山了,他们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安稳日子罢了。”
解决过此事后,谢至便道:“两狼山之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便得着手解决县中之事了,伯安,这几日你核点一下县中杂役,能用之人继续用着,若不能用的便打发回家去,万不可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民心当为重中之重,欺压百姓,鱼肉乡民之事不可再出现。”
王守仁随之应道:“好,没问题,放心吧。”
吩咐过此事后,谢至又道:“其他人明日独自带着两狼山之人为那些被抢土地之人,重新丈量,核准之后再做归还。”
顿了一下,谢至又道:“百姓虽为弱势群体,但难免却也会有刁民无赖会从此事之中浑水摸鱼,凡是领走土地之人,皆要由本村村正,以及本村两户无亲缘关系之人作证,一旦查证有人冒领,作证之人要受连坐之责。”
谢至这番话之后,王守仁接着道:“嗯,这倒也算是一个好办法,若是不能秉公办事的话,不止会让官家土地外流,也会让百姓对官府失去信任,自然也会很难约束百姓,一县秩序也会因此而破坏。”
在掌灯之时,何三友已带人把县衙收拾的铮明瓦亮了。
收拾出来的县衙,才让谢至有了几分主人翁的归属之感。
有朱成钯派来的庖厨主厨,衙中的饭菜倒是也不会太差。
三四十人的饭菜做出来倒也很有特色。
衙中众人人忙碌了一日,谢至也没矫情,直接把所有人喊到饭堂一块解决晚饭问题。
正吃饭的档口,一人闯了进来。
现在虽说没杂役守着门,但这好歹也是县衙,这般登堂入室总归是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