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对路云城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如果不能我再找你。”她很认真的告诉他,然后提着包就下了车。
在医院的妇产科长廊里,她见到了母亲,一脸的憔悴,她缓缓上前问,“妈,你怎么了?”
“安安,你怎么下得去手?”她的关心却迎来母亲的指责。
“妈,我做错什么了?”安歌有些抓狂,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责她,似乎她干了多少天理难容的事情,她不解的摇摇头,拍拍心口,“有什么你们直说,别这样让我猜迷语。”
“子眉流产了。”
“怎么会这样?”安歌不可置信的望着病房,小小的玻璃窗口里,她看到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体的沈子眉,脸色很白,很瘦弱。
“还问为什么?安安,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毒,舅舅不救,表妹舅妈不去探望不说,你怎么可以向你的好友下毒手,这是我的安安做的事情吗?”妈妈简直不敢相信。
安母碎念着,“安安,你让妈妈难以理解。”
“妈妈,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最近除了工作,就是看望小风,我什么也没有做。”安歌急得歇斯底里,不过她的心有些发空,她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恶劣事件。
仅仅是子眉流产,而子眉流产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安歌怔怔的站在那里,芙蓉包有毒的事情,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质问沈子眉,而这沈子眉就出事了,有些乱腾。
正在这时,楼梯口急急的走出一个身影,这个身影让安歌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这个人就是路清川。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头脑里完全被水雾蒙住,她什么也看不清,眨眨眼睛,眼睛一片湿润,凝结成珠,然后倏的坠落。
一瞬间,
她似乎明白了许多。
路清川看到安歌站在那里,有那么一刻停顿,然后又接着迈步,穿过安歌身旁,像一阵风儿般,他直接来到沈子眉的窗口,默默的透过窗口看了眼病床上的沈子眉。
扭头,
他陌生的看着安歌,眼神头一次的没有泛起温柔,路清川看着这样熟悉的安歌,不仅有熟悉,而且还有陌生。
一切都那样寂静,只有走廊其它人的嘈杂声。
心跳如鼓,呼吸如簇。
越来越压抑,倒是安母当看到路清川望着之后,脸色立刻转为愤怒,安母一步迈到路清川的眼前质问,“你不是子眉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路清川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妇人,不知所措,更是一抬头,就看到安歌那一张发白的脸,苍白的颜色,像是大病未愈般的无力。
母亲的话像一记重捶,狠狠的砸在安歌的心尖上,砸得她胸口一片血肉模糊,她几乎看不清心中是否还有跳动,安歌的唇瓣抖了下,
“原来,子眉的未婚夫是你。”声音像是抽尽所有力气。
她的心刹那间被寒冬冰封,安歌万万没有料到,没有料到,男友与闺蜜沈子眉成了一对,而自己却一直蒙在鼓里。
摇摇头,安歌什么也没有说。她转身,想保持平静的离开,眼泪却是像线一样的落下来,胸口一片绞痛。
亲密无间的闺蜜,
相亲相爱的男友,
却一起背叛了她,而她还在痴痴的等了他三年,三年!多少往事都成尘埃,而她就像一粒尘埃傻傻的呆在原地,等待他,没有想到路清川已经变成另一粒尘埃,粘附在闺蜜身上。
前尘旧梦,
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