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现在算是……趁人之危么?心中忽然掠过这样一个想法,慕新砚一双曜石般的眸子,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凝视着眼前那两扇长长的睫毛。
该死,只一眼,便上了道。
他的气息有些控制不住地狂乱了起来,身体中那股流窜了很久的,莫名的燥热在这一刻几乎盈满了整个身体,他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爆炸了。
知道听见她的呼吸开始有些粗重,他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再不松开,或许她就要窒息而死了。
掏出电话来,拨通。
“陆白,到沈小兔家里来。带上吊瓶和感冒药,退烧药。”冷淡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电话另一端,陆白愣了一下,良久没有出声,出了声,也只是说出了一个字。
“你……”
“她淋了雨,发烧了,我在她家里。”男子的声音淡淡。
“我知道了。”陆白也平淡地道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男人再次将目光望向床上的这个女人,久久地凝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没有原因,却独独只为你荡了心神。
小小的脸颊,带着晕红,似乎是在控诉着他刚刚对她所做的。长长的睫毛依旧是紧紧地掩着,不愿睁开看他一眼。
小丫头,你那清澈的眼神里,究竟溶了多少的秘密。是不是害怕泄露,所以便都用睫毛掩去了?
待我将你所有的事情一一挖出来。
敲门声响起,慕新砚再次凝了床上的女人一眼,起身去开门。看到的却是林微然那张黑得像碳似的脸。不过那张一向玩世不恭的笑嘻嘻的脸上出现了这样的表情,倒是看着挺新鲜。
林微然率先进来,身后是拎着医药箱的陆白。陆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是旁人看不懂的东西。他走进来,在身后关上了门,似乎是开玩笑,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地说道:“怎么不找你的私人医生,倒叫我这个业余的来了?”
慕新砚淡淡道:“暂时还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的住处。”
陆白淡淡点头,拎着药箱走进了房间。
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中透着不健康的潮红,他轻轻走过去,拿下沈小兔额头上的毛巾,用手试了试温度。又轻轻卷起她杯子的一角,将她的手拿出来,按了按她的脉搏。
见他这样的动作,慕新砚有些沉了眸色。林微然看了慕新砚一眼,对陆白笑道:“怎么,你们西医世家还精通把脉来着?”
陆白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学。这里什么仪器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林微然笑着撇了撇嘴,别开了脸去。
调配好了药水,帮她扎上了点滴,又盖好了被,陆白看了慕新砚一眼,没有说话,走出了卧室。
林微然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勾着慕新砚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陆白正坐在厅内的沙发上,静静地不知在想着什么,林微然和慕新砚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陆阿贱,怎么了你今天这是?在车上就绷着个脸一句话不说,见了慕新砚还是这个样子,你怎么回事?”林微然戳了戳一言不发的陆白,抱怨道。
陆白凝视了慕新砚良久,轻声道:“你以后如何打算?”
慕新砚微微一勾唇角:“什么如何打算?”那神情,可以明显地看出他的明知故问。
陆白皱眉凝着慕新砚:“薛雪倩和沈小兔。”
慕新砚沉了眸色,淡淡道:“做该做的打算。”
“你爷爷那边,搞定了?”陆白疑惑地看着他。
“还没有。”慕新砚抬头对上他的眸子,“不过已经具备这个能力了。”
“什么意思?”
慕新砚轻笑一声:“还记得红门么?”
陆白神色凝重,“当然。那次沈小兔惹上了季如水,遭到红门的追绑,你不是同老爷子借了人,挑了他们么。我听说那次以后,红门便解散了。”
“没错。不过你只是知道他们解散了,还有其他的,你不知道。”慕新砚轻笑一声,笑容魅惑。
陆白不解地看着他,等待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