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们屏住呼吸等着悦姗姗的话,而她一脸的忧伤惆怅神色,酝酿了良久,最后却笑眯眯欠扁地说了一句:“这我也不知道。”
林微然恼怒,又被这个女人耍了!
虽然他的智商也根本不是盖的,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仅次于慕新砚的天才级人物,可还是每次都被身边的这个女人耍!
才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听得悦姗姗幽幽道来:“塔希提岛,是在夏威夷南面散落的小群岛,怎么说呢?它算是自由和优雅的结合体,有最蓝的海水和最清澈的天空。被称为恋人的天堂,而且著名画家高更,在没有归隐那里之前,是从未碰过画笔的,但是塔希提岛激发了他的无数灵感,于是他的画便从那里震惊了天下。说起来,那里也是画者的圣地呢。”
人群泛起一片惊呼。
“这么说,慕社长和沈小姐真的是去补度蜜月了吗?”记者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八卦起来了。
悦姗姗但笑不语。
“去那种地方度蜜月,四面都是水,有嘛好玩儿的?不嫌单调么?”一向不解风情的李浩开始嚷嚷起来了。
权磊眸色深沉,淡淡一笑。
塔希提么。多年前,他还喜欢摄影的时候,也曾去过那里。真的是一个世界上绝美的地方。那个时候,人们还习惯将那里叫做“大溪地”。
而那个岛上的人们喜欢叫自己做“上帝的人。”
他想,如果爱情也同那塔希提的海水和天空一样清澈,永远没有一丝杂质,那该多好。不论是清晨还是黄昏,都是一样的美好。
“微然,你会嫌单调么?”悦姗姗忽然转过头去问他。
林微然不语,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她。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姗姗,等我们度蜜月的时候,也去那个地方吧。”
悦姗姗脸一红,从那温暖舒适的怀抱中钻出来,狠狠推了林微然一把道:“谁和你度蜜月?”
林微然淡淡一笑,面不改色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那不是早晚的事么。”
一向道行颇深的悦姗姗此时那张俏脸涨得通红,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他,只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外面,天空蓝得不像话。飞机淡淡地划过天空,撕扯出一道冗长的烟云。
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中。
沈小兔轻轻地将头倚在慕新砚的肩膀,安静地看着窗外的云。
“小新,我们就这样子走掉了,会不会有点不太好?”看了一会儿窗外,沈小兔忽然转过了头,眼珠骨碌碌地转了转,轻声道。
“嗯,是有点不太好,那咱们还是回去吧。”慕新砚嘴角微微一勾。
“可是现在在飞机上,还怎么回去?”沈小兔失笑,突然地又意识到了身边的男人其实是在逗她,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慕新砚星眸璀璨,扬眉轻笑着,伸手把妻子搂进了怀中。
“小新,那咱们两个人不去参加比赛,只交一幅画过去,算不算是犯规了呢?”沈小兔忽然心中有些紧张,弯弯的细眉轻蹙了起来。
慕新砚伸出白皙的长指抚上那一双弯弯的月眉,淡淡道:“那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下一秒,谁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
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即使是再多,也还是觉得不够。他只想要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来铭记。
而那区区的一场比赛,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同她一起的时光更有吸引力呢。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好好的,好好的铭记在心中。就算是很久以后,连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他却还是能够用手中的一支画笔,描绘出她的笑与泪。
当然这一刻,共同奔赴那些美好的她和他都不知道,在监狱中的慕轩宇,也画了一幅作品交到了大赛组委会。
然而,他终于还是失败了。从这一刻起,慕轩宇不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画坛上,最终都败给了这一对深深相爱的恋人。
这一场巴黎艺术大赏赛,最终折下桂冠的,是一幅名为左岸之约的画作,画的主人是一对没有出席比赛而跑去度蜜月的甜蜜夫妻。
“小新,我的病算是好了么?”沈小兔忽然问道。
“嗯。”慕新砚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其实,他也不知道,三个月,算不算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他只知道,这三个月的日子,每一天他都在提心吊胆之中度过。每天夜里睡不着,只静静地看着她,担心某一个早上,她就会再也睁不开那双清澈的眼睛。
但是,她还是安然无恙地挺了过来。医生说沈小兔的生命力实在太过顽强,而她却只是淡淡地一笑道:“是因为小新照顾得好。”
在他们离开城的前一天,慕新砚曾私下去找过沈小兔的主治医生,他说既然三个月之内都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现象,那么她的病基本算是根治了。
天知道,那一刻慕新砚的心中简直就要开心地爆炸开来。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微乎其微的几率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她,真的可以陪着他走到地老天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