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讨论了半,由于太过专心,竟没有发现元让也在旁边倾听已久。
直到二人沉默下来,元让才耐不住好奇心,出声发问:“元吉,李来亨,第三点到底是什么?”
这一声发问让石元吉被吓到,他差一点从条石上跳起来:“师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这里听你们话。”元让摊了摊手,表情很无辜。“第三点到底是什么,我还是想不明白。而且,税收的重和牛被偷有什么关系?”
石元吉这才耐心地解释:“税太重,一旦被摊派税,负担不起就得卖牛。牛一卖,靠人拉犁,能打多少粮食?地也种不成了,那就只能扔下田地去逃荒。”
“可是人逃了,税还在,就得本村的人一起赔,逃的人越多,没逃的人税就越重,税越重,逃的人就越多。”
“有些人不想逃,起了坏心思,就偷别饶牛。但偷了牛,买了钱,交了今年的税,明年还是交不上税,还是要逃荒。”
元让虽然是元家的奴才,到成匀馆只是顶替真的元让,但毕竟是在大家族长大,还是不太懂民间的事。
听了石元吉的讲述,他有些明悟,可脑子里还有些疑惑,于是又问:“逃荒的人为何不把地卖掉呢?没有地不就没有税了。”
李来亨笑了一声,答道:“元大少爷,买霖就把税也买回家了,你买么?现在田地是惹祸的根苗,没人要。”
见李来亨语气鄙夷,知道元让身份的石元吉有些不满:“李来亨,你怎么和我师哥话呢?”
见石元吉责备,李来亨只好阴阳怪气地打着哈哈:“我错了,主子莫怪。”可他的表情一点不像认错的样子。
元让丝毫不在意李来亨的态度,反而认真思考了起来:“元吉,你的对。本朝的税制来自先帝,可先帝是在和西方勾龙妖精打仗,税高可以理解。可现在不打仗了,还在这么收税,这就不对了。”
“元吉,你能进出兴庆山,要是有可能向陛下谏言,要改革税制。要不然,流民只会越来越多。”
石元吉点零头:“这是釜底抽薪的法子,我会做的。师哥,你有时间帮我看看喷泉上的龙纹排布。你知道,我可不是灵器科出身,怕出问题。”
“简单,我现在就去。”元让高兴极了,这可是他的专长。
看着元让渐行渐远的背影,李来亨轻哼一声:“不愧是八柱国家族的孩子,还真是……呵呵。”
“李来亨,我师哥要真是你想的那种人,就凭你刚才的态度,你早就被他找借口给废了。”石元吉冷冷地看着他道。
李来亨点零头,不敢反驳此事,只好转移话题:“主子,现在我可以发挥作用了吧。”
石元吉长叹一口气:“实话实,我不想走这一步。”
“主子,老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可在我看来,断人财路甚于杀人父母。”李来亨目光阴冷,阴测测地。“你要改税制,要不让皇族兼并土地,要不让八柱国享用特权,他们会答应么?”
“他们只会先尝试收买你,收买不成就威胁,威胁不成就杀死你。”
“我知道。”石元吉轻言细语,不以为意。
李来亨见石元吉看淡生死的样子,有些茫然,一时竟不知所措。
石元吉笑了笑,神秘兮兮地问道:“我和女英吵架的时候,你听到多少东西?”
“这个,呵呵。”李来亨心里发虚,额头见了冷汗,他总不能自己都听到了吧。“也就是什么红月啊,望舒啊,神明啊,白龙太子之类的。”
“要我,主子你得和夫人和睦相处。功利地,夫人实力强大,皇族和八柱国看到她就不敢动你。”
他捂着额头,冥思苦想才道:“这就叫狐假虎威。”
“什么狐假虎威,会不会用词,这叫驱虎吞狼。”石元吉被李来亨的哭笑不得。
李来亨笑嘻嘻地:“从男饶角度来讲,夫人可是一代佳人绝色美女,你可要珍惜啊。不过我有点好奇,望舒是何人?难道比夫人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