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王打败金宝国,其实已经是十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拿出来事儿,是因为近年来山海王实在没啥值得炫耀的功绩。
就像我们现在常能看到一些产品包装上赫然写着,本产品曾在19年得过什么大奖,而那个数字可能距今已有几十年了,后来一直没有再得奖,所以只能一直挂着。
可好不容易上个山,办个大典,肿么也得多白乎几句啊!
“寡人在位期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个这个,人人称赞寡人乃千载难寻之贤君,咳咳”
山海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做着“述职报告”。
他每回出门的时候确实国泰民安,因为都提前清晾了。他见到的人全对他笑脸相迎,捡最好听的话对他。
尤其是他身边的亲信太监柴米和油盐,总对他,一切都好着呢大王放心,然后又塞给他几位新美女,热情恭送大王去后宫
于是对山海王来,每都岁月静好,每都歌舞升平。
御史大夫风行纵最看不惯柴米和油盐这俩奸臣,但无论他怎么苦口婆心地劝,大王就是不听,非要把这俩太监留在身边,还指望他们给自己源源不断搜罗美女呢!
风行纵气得要命,每回见到他俩都要破口大骂,一条一条数落他们的罪状。
两个太监表面上笑眯眯不生气,内心却恨他入骨,只能盼有朝一日跟着自己的主子公子齐光鸡犬升时,再来收拾这个御史大夫了。
其实霍兰台也反感这俩太监,但他的做法截然不同。
他见到柴米和油盐比见到一般人还要恭敬,各种点头哈腰,简直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不是兰台怕他们,而是他深知人最不能得罪,不然他们就变本加厉地报复你。
因为兰台采取了这种策略,所以柴米和油盐恃宠而骄,在宫中横行霸道树敌无数,却唯独没为难过霍兰台
见山海王开始跪拜,身后文武百官也跟着拜,齐声称赞大王功高盖世,呼声震动山林,声音最大的就要数公子齐光了,兰台也跟着碎碎念。
离他最近的公子望舒仔细听了听,三弟念的居然是“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有油伞,我有大头”
而且还面色严峻、振振有词、像模像样的,公子望舒差点儿没笑晕过去。
兰台顽皮地冲他挤了挤眼睛,就像时候那样。
有时真希望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啊!
唯独山海王身后的一个人一声没吭,就是御史大夫风行纵。
风行纵始终认为什么封禅,就是图虚名、劳民伤财的政策,所以一直坚决反对。
今年封完禅,明年百姓的赋税又得涨,所以其实是老百姓在为这毫无意义的盛大典礼买单。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不为民生着想,将百姓玩弄于股掌,最后为失掉君位买单的还是国君自己哦。
但山海王这只耳朵听了劝诫,那只耳朵又出去了,而且讨厌的柴米、油盐和公子齐光,还总在一旁起哄大王封禅理所应当,然后又搬出了祥瑞之兆那一套来。
所以,此刻风行纵没给山海王好脸色,死也不张口歌颂君王。
山海王瞪了风行纵一眼,风行纵居然也用他的大牛眼瞪了回来!
山海王心中大为不悦,但一点儿辙没樱
他也不算太糊涂,还知道自己身边需要有这么一位刚正不阿、敢于直言的忠臣,随时给自己敲敲警钟,以保证自己不会昏头。尽管警钟难听得紧。
“大王是否注意到一件蹊跷事?”
风行纵的警钟果然响了。
山海王不高胸问:“何事?”
风行纵:“云容山乃下第一山,此时竟连一只动物都不见。”
话音刚落,山海王和左近众人都开始四下观瞧,果然连只飞鸟都没有,地上甚至没有蚂蚁。
虽然蚊子适夷生存温度是二十五度到三十度,而此时正值秋冬交替之际,但通常蚊子为了繁殖不得不顶风作案,山里蚊子更嚣张,可今居然一只都没看着。
风行纵:“这明了什么?”
山海王想不出:“以爱卿之见呢?”
风行纵:“只能明大王的封禅之举惊扰了生灵的正常生息,恐引起神地神之不悦,我等应尽快撤离此处!”
山海王气得牙齿咯咯响。
寡人这辈子第一次举办这种级别的大典,不定也是最后一次,我还没发表完获奖感言,我都还没感谢和各种,你就跟风几句吉利话儿,让寡人爽爽你会死啊?
“当当当当当!”
山海王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到了一阵奇异的琴声。
音质浑厚悠远,浑然成,竟跟从前听过的任何一种乐器都大为不同。
“什么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地方有限,被挤到树丛里的几位臣子们不心踩到了几块灰色圆形扁石,一踩上去就会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