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年年只觉得浑身就像被抽离了灵魂一般没有了任何力气。
只有眼睛还能视物,她张了张嘴道:“我……恨你。”
麻醉针从她的静脉注射之后让她彻底的失去了意识。视线变得逐渐迷糊,她好像想起了从前,但又看到了这个恶魔将她推手术室。
亲手将她的头颅打开,用着锋利的手术刀一刀一刀的清理着她脑子里面的东西,直到什么都不再记得,被另外的记忆取代,他把她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逐渐变成他喜欢的模样,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
汗液顺着脸颊滑下来,棠年年猛的睁开眼睛,感受到四周传来的光线,还有头被戴着几层厚厚的纱布。
耳边传来一个男饶声音:“手术很成功。”
手术?她疑惑的看着花板。
“血块已经清除,各项指标正常。”
随后便有人拿着手电筒照向她的眼睛,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
其中一个医生焦急的跑了出去叫:“威特先生,病人已经苏醒!”
威特先生赶了进来,立刻对她进行了检查,而后又问她:“棠姐还好吗?”
“还好。”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异常的地方。”
棠年年只觉得身体躺的麻了些其他地方都还好以外,便摇摇手:“没樱”
威特先生似乎很高兴,兴奋的跑了出去。
她问旁边的医生:“我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何先生的家,棠姐还是尽量少话好好休息。”
难道是何暮承救了她的命?可她明明记得何暮承那日还同她吵了架,气急败坏之下她离家出走之后遇见了梁北年,后来又坠崖。
她以为她死了,没想到还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棠年年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丝银色的光线,脑海中又响起了一道声音:“还有一百米,他来了。”
门被从外面推了开来,棠年年正疑惑那个声音便看到何暮承已经来到了她的床前。
他的下巴都是黑色的胡渣,眼下还有一抹乌青,眼里弥漫的血丝很显然他已经很久都不曾睡眠。
“你……去睡吧。”她看着他,终究只是了一句这样的话。
“好。”他应声,在她旁边躺了下来,不敢轻易地将手触碰过来,只是捏着她的手心放在胸前睡着。
棠年年觉得有些累了,复又闭眼睛。
稍一闭眼睛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来了。”
棠年年问:“谁来了。”
“他来了……”
“谁?”
何暮承皱眉看向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
棠年年焦虑又惶恐的看向他:“我的脑子里面,总是有一个声音着‘他来了’,他到底是谁!”
他从床坐起来,准备离开去叫医生,棠年年紧紧的揪住他的手:“别走,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