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戚斯承来讲，哪怕是同在一屋檐下，见不到面就算是远的了。

……

听完妹妹说的一切，赵时钦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想知道，以后的你会怎么样？”

“咱老赵家的坠子够逆天，应该是死不了了——”

赵如意想故作轻松的笑笑，但却怎么都挤不出来，最后哑着嗓子：“大哥，我们赵家，只剩你和我了……”

“……”

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赵时钦终是没忍住伸出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头顶，眼神痛苦中带着怜惜的看着容貌完全不一样了的妹妹：“你，还有哥。”

今天之前，他这个无期徒刑的人就没想过以后要怎么办，家人死了，仇人也都死了，全世界仿佛都抛弃他了，但是现在——

变了模样的妹妹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一道光渗透进他黑暗的世界，缓缓照亮：“妹妹，你有什么梦想？”

坐牢这么些年，他虽然颓废，但牢里每天晚上都会给他们看新闻联播，对于外界的变化，他也能从中知道一点。

他的梦想早已消失，也不可能再有。

照顾妹妹，保护妹妹，就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动力。

赵如意眨眨眼：“梦想——我曾经的梦想就是跟你，爸爸妈妈，还有二哥永远生活在一起，我天天做饭给你们吃。”

赵时钦喉结动了动：“好，咱们就永远生活在一起。”

虽然爸妈和二弟都不在了，但还有遗相，只要他跟妹妹在一起，那他们一家就不算分离。

“哥会努力赚钱，把我们家以前的院子买回来，还跟以前一样，爸妈住西屋，我跟二弟住东面那两间，你住小阁楼——”

说着说着，兄妹俩都泪流满面。

戚斯承听不下去了。

他们把自己规划得清清楚楚，就没有想过自己？他要是再不出去，他们是不是就打算自此跟自己毫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