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有才站起来，跟老头一起往山下去了。

思纯下葬的地方是吴东城南面的山上，出了弄堂往南一直走，大概五六里的路程，就到了山脚下，这山脚下零散的住了几户人家。

“再往前一点就到了。”老者虽然一把年纪，但是走起山路来十分的顺溜。

有才跟老者走了十多分钟，往前一望，一幢瓦房横在路上。

“这就是我家。”

老者加快了步子，走到门边将门锁开了，进了屋，将家里的灯开了。

“进来吧。”

有才进了屋，灯光不是强，橘黄的灯光在墙上映出光晕，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外加一个茶几外，茶几上放着水瓶和茶杯。

有才抬头往屋顶上看，屋顶很高，屋顶上面有两块玻璃，能透过月光来。

老者拿了个新杯子，给有才倒了一杯水。

“你酒喝了不少，喝点水吧。”

有才吹了吹水杯里的水，用嘴抿了一口，将杯子放在桌上，就问道：“你是一个人住这里？”

“是呀，我一个人住，两个女儿都嫁人了，老伴十多年前就死了。”

有才没说话，又端起水杯，吹了吹，抿了几口。

“你刚才是怎么了？一个人在坟头坐着，是不是跟坟里的人有什么瓜葛？”

有才没说话，心里又念起思纯来，顿时生出几分的悲凉，心里凄惨惨的，突然就将头垂了下去。

“嗐！年轻人，我当年像你这样大的时候也曾冒冒失失做了不少的错事。”

“你做过什么错事？”

“我当年杀了人。”

有才惊道：“你杀过人？”心里暗自叫苦，不该跟这个老头回来，眼前的这老头究竟是干嘛的。

有才再次看这个老者，一脸络腮胡子，两个眼睛炯炯有神，眉角上有个半寸来长的刀疤，满头的白发根根都向上立着。

老者看有才惊慌的样子，便笑道：“是呀，不仅杀过，还杀了不少呢。这片山后面有个乱坟岗子，我杀了人之后，就将他们埋在乱坟岗子里。”

有才听了这话，两条腿不住地打颤，屁股也坐不住了，顺着椅子就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者看有才的样子，便笑得更欢了，之后几乎是喊话一样，大声地说道：“年轻人，你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么？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又把人家害死，你安的什么心呀？我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有多硬。”

老者说完就从腰间掏出一把剔骨尖刀来。

有才将头不断的往地上磕，嘴里说道：“思纯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吃药死的。”

老者笑了笑道：“不管怎么说，她是因为你死的。你有老婆的人，还敢四处勾搭别的女人，这就是你的不是。”

“前辈饶命，我知道错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绕我一条命。”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杀了这么多人，要是贪图富贵，现在早就富了。”

说时迟，那时快。老者话音刚落，一把尖刀就刺进了有才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