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别别,我们都有脚气的!”鬼千山吓得抱紧龙旦和余班的胳膊,怎么也不肯被厉鬼押走。
龙旦稳了稳心神,道:“鬼王,我们无意冒犯您,更不想闯进您的清风寨惹事,实在是因为我们的朋友走丢了,我们到处寻不到,无意间就来到您的结界里了,究竟我们的朋友在不在寨中,还请鬼王明示。”
魑耄撇了龙旦一眼,不屑道:“哼,你叫我说我便说,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区区一个穷的揭不开锅的西海,随便跑出来一个臭小子就敢来我清风寨要人,是你们西海太飘了,还是以为我鬼王拿不动刀了!你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就是叫他来给我魑耄提鞋,他配是不配!”
龙旦被羞辱的满脸通红,可是眼下在人家地盘上,玉九九又很有可能在他们手上,龙旦只好隐忍,接下来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本来以为他们这些神鬼之间说话会容易些,谁知在看到了鬼千山和龙旦接连吃了瘪,余班心里又十分挂念玉九九的安危,于是也顾不上是否会惹怒魑耄,直接对他道:“我愿意任凭鬼王发落,任杀任剐绝无怨言,只求鬼王能告知九九是否在清风寨,她现在是否安好?还请鬼王成全。”
魑耄看着余班一脸诚恳谦逊,心下终于舒服了些。其实他也不是有意刁难面前的三个少年,只是因为鬼千山上来就摆出仙家的谱,龙旦说话又不是很客气,魑耄自然心里有气。可是余班居然为了玉九九那个小女娃甘愿赴死,这倒让魑耄生出几分感动。同命相连者相惜之,他对他的土土也是如此深情啊!
“你的师傅是白珩子上神?”魑耄望着余班,语气中透着几丝好感。
“不,白珩子上神确实是传授过我一成法力,但是他老人家并没有收我为徒,我还没有那个福分。”余班如实回答。
一旁的鬼千山却是急得跳起脚来,他小声的在余班耳边提醒道:“傻瓜,他对你和颜悦色,又问及白珩子上神,那定是对上神有所忌惮,你此时居然还和上神撇清关系,你脑袋是不是进驴粪球了!”
“我看脑袋里进驴粪球的人是你吧!”魑耄走到鬼千山面前,甩了他一计警告的眼神,然后对余班继续道:“我最喜欢诚实的人,你跟我来。”
“去哪?”余班问。
“去死?你敢不敢来?”魑耄故意逗弄着他。
“有什么不敢!只要在死前告诉我九九的下落,我死有何惧!”余班如实答道。
“好小子!那我就成全你!”
魑耄拉着余班便向一条甬道走去,后面的鬼千山立即鬼哭狼嚎起来:“余班啊!班班啊!你就这么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我要不要去地府先给你收拾一间上房出来,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场同窗,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看着余班和魑耄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龙旦终于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然后不耐烦的道:“他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
魑耄带着余班来到玉九九所在的密室,打开密室的门后,魑耄被眼前的情景吓懵了,余班却是一副喜出望外的神色,他大喊道:“是九九!九九在这里!九九九九”
余班借助着微弱的鬼火四下寻找玉九九的影子,而魑耄则是瘫坐在地上,捧着一堆碎酒坛哭嚎起来:“我的好酒啊!我藏了亿万年的好酒啊!我都舍不得喝上一口的好酒啊!就这么被这个死丫头都给喝光了,还打碎了我价值连城的古董酒坛啊!造孽啊败家啊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啊”
“是谁…在扰姑奶奶睡觉?真是…好没礼貌!”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一堆碎酒坛子中传来,余班赶紧扒开酒坛子看去,才发现玉九九红扑扑的小脸正扎进一个酒坛子里舔酒,眼睛却是微微眯着,显然已经醉得意识不清了。
“九九,我是余班,你怎么喝的这么醉,快醒醒。”余班轻轻拍打着玉九九的小脸,只盼着她能够清醒过来,赶紧和自己逃离这里。
其实余班在一进到这间密室的时候就知道了玉九九在这里,只因为这个惨烈的现场只有玉九九能制造出来。他虽然也对魑耄感到抱歉,但是谁叫他把玉九九关在这种地方,难道他不知道玉九九是有名的破坏捣蛋王中王嘛!
哦,或许他真的不知道。那就只能让他自认倒霉了,谁让他招惹了这个小魔女呢!
看魑耄此刻只顾心疼他的好酒,还没来得及找玉九九算账,余班抱起玉九九就要往密室外跑去,正要迈出门槛的时候,突然有一条湿乎乎的东西将余班和玉九九紧紧缠了起来,余班低头一看,那是一条鲜红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