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到处都有着爸爸妈妈的影子的公寓内搬到他家里,安稳的住了好一阵子,睡完吃,吃完发呆,发完呆继续睡。
书房内传来一阵谈话声,是她的婆婆、叶木寒的妈妈丁瑞,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可引起了她的注意,让她的脚步停了一下。
除了叶木寒,这栋别墅没出现过其他男人的声音。
走到楼梯边,她发现楼下多了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都站得挺拔,严肃着脸。
这样子的场面她只在电视里看见过。
那这么说的话,书房里头的男人,跟楼下那些保镖有关了。
来头这么大,是谁啊?
凌浅将脚步的方向转了半圈,原本要去楼下厨房的,现在变成去书房。
她非常的好奇,是谁来了。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感,她还替自己找了个借口,家里来了客人,她这个儿媳妇,也应该出来跟客人打打招呼。
书房的门没有关紧,可能是刚刚有人端茶进去,没关好。
一条缝的大小,她往书房里看了看。
丁瑞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搭在桌上,交叉握着。她目光严厉,盯着坐在她前面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门口,凌浅观察着那名男人,他身上穿着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挺直着腰背,高傲而冷漠的坐在那,远远看着他,她自己都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朝她涌来。
果然是来头不小的人啊,这气势,不是谁都有的,像是与生俱来一般。
丁瑞与男人的谈话声一点一点的传入她的耳朵。
“你我都是明白人,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丁瑞的声音还是跟平常一样,严肃、正经,半点人情味都没有。
凌浅搬来叶木寒家里这么久了,以为他的妈妈只是表面上的苛刻而已,没想到,接触后才知道,这就是他的妈妈,从里到外的死板,反正她是完全没能体会到一丁点的亲情。难怪养出了一个脾气一样古怪的儿子叶木寒。
丁瑞那冷漠的声音对她而言太疏远太给人压力了,但坐在丁瑞面前的那名男人,却没有任何退缩。
男人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将头轻轻靠着手,他发出了一声冷笑,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丁总,当初也是你出钱我办事,现在事情脱轨了,丁总就想全身而退?未免也太天真了。”
凌浅想了想,她是不是该走了,这样站在门口偷听别人谈话也怪怪的,反正那男人也见到个背影了。
而且要是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机密事,那也挺麻烦的。
思索了片霎,她变转身了,朝楼下的厨房走去。
“唐温书,我只吩咐你给他们点教训,并没有让你要了他们的命,两条人命,你还要拉我下水?”
丁瑞的声音尖锐了些许,被激怒了。
唐温书?那名男人的名字?挺好听的啊。
等等,不对。
凌浅脚步再一次的停住了。
什么两条人命?什么教训?
她转眸看向那条门缝,静静的看着。
“丁总,我也并没有非要拉你下水,只是想让你劝一下你的儿媳妇,别再纠缠这事,闹大了你我都逃不了。”
儿媳妇?那就是她了?关她什么事?她纠缠了什么?
凌浅深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得很紧,指甲陷入手心的肉内,有些痛,正好可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清楚。
“那是她的父母,她不会放弃的,肇事者跑了几个月,背负两条人命,还能继续快活任谁都会不开心。”丁瑞伸手狠狠地拍了拍桌面,凌浅被这声巨响吓得全身顿了一下。
“哦,那我也只好让人供出你了,丁总,你才是背负两条人命的人,若不是你出了大手笔,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唐温书,我没找你赔钱就不错了,事情做成这样还来反咬我一口?别以为我会怕你,整个叶氏,对付起你来也不是很难。”
“那我派人要了你儿子的命,也不是很难。”男人声音平淡,却带着令人不禁寒颤的阴狠。
“你敢!”
“我连你儿媳妇的父母的命都取了,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敢的?”男人伸出手,食指朝丁瑞指去:“我给你五天的时间,好好劝你儿媳妇,别再查下去了,这次的车祸是她的父母酒驾,若是再继续查,我也不敢保证,她不会查到你身上去,然后发现……原来那车祸,是她的婆婆花钱雇人去撞的,并不是什么意外。”
“唐温书!你!”丁瑞眯起眼,咬牙切齿。
她只是雇人去给点教训,不是雇人去要了他们的命!本以为用“酒驾”便能将这事翻篇,却不料,凌浅还揪着这事不放,说这不可能是酒驾,这下子,难办了。
“好好想清楚利与弊,丁总,我等你回复。”男人站起身,背影颀长,透着丝丝危险气息。
凌浅退后了一步,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