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琛抬头看向站着不动的女孩，他嘴角微勾，伸出另一只没被她握着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跟着我。”

周霏若听到，轻声嗯了一声，慕云琛的脚步很慢，周霏若知道他是在照顾自己。

“小心点，前面是楼梯。”低沉的男声让处于黑暗中的周霏若有了一丝心安。

慕云琛小心翼翼的牵着周霏若，后者举着手机，黑暗中俩人一步一步地移动。看着前面握着自己的男人，周霏若的心一阵麻，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好熟悉，熟悉到她感觉自己和他之前认识而且是很亲密的关系。

“到了。”

面前吊着三盏灯，暗黄色的灯光似是调皮的孩子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乱窜，在移动的灯光下跪着一个人，周霏若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沉重的呼吸声证明他现在很痛苦。在他的身旁站着六位身高马大的男人，不用想就知道是慕云琛的人。

周霏若看着自己还被握着的手，她急忙中带有慌乱的把手抽了出来。感觉到手心里空空的，慕云琛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她迈着步伐向前走去，丝毫不见恐惧。

来到地上跪着的人的面前，周霏若戴上手套捏起男人的下颚，男人被迫抬起了头，当看到面前的脸时，他明显的惊慌失措，眼神中充满着恐惧。

“说，黑翼现在在哪？”冰冷带有距离感的声音响起。

男人眼神飘忽不定，带有颤音的声音传来：“我，我不知道。”

周霏若松了手，往窗口处走了去，外面乌云漫步，刮起了风，芦苇摇曳不定，给此处更加增添了凄凉的感觉。周霏若的脸很冷，很轻的一声笑，但是慕云琛听到了。

她摘下手套扔到了地上。

“你们老板回国了。”很笃定的语气。

跪在地上的男人猛然地抬起了头看向窗口处的女人，慕云琛看着他的反应，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周霏若转了头，看向狼狈的男人：“你见过我？”疑问句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讲了出来。

地上的男人低下了头，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和周霏若的目光撞上。周霏若从他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开始，她内心的感觉就压抑不住，他的眼神分明告诉自己他之前是见过自己的，而且不是萍水相逢。

一旁的慕云琛眯起了眼睛，看向地上的男人。周霏若摘下鸭舌帽，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她的肩膀上，窗户处传来的风把她肩上的黑发吹了起来，对面的慕云琛看到这景象愣了，地上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周霏若，看到她消瘦的身影立在背光处，那戾气很重，分明是一个小女生，为何她的气场如此之强。

“老鹰，给你们老板带句话，我等他很久了。”说完把鸭舌帽戴到地上跪着的男人头上就下了楼。下楼的她没有上来时的下心翼翼，应该是情绪冲昏了头脑，还没反应出来吧。果然到了一楼，慕云琛就看到她的脚步放慢了，然后见她打开了手机的电筒。

慕云琛快步跟上她，工厂外，慕云琛拉住了她。

“你怎么知道他是老鹰？”眼睛盯着她似是要发现蛛丝马迹般。

周霏若挣脱掉被他拉住的胳膊，看向慕云琛：“慕先生，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看着远去的奔驰车，慕云琛的心一紧。现在的他自己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幻了，刚才女孩的眼神和语气太像她了。

“老大。”

声音把慕云琛唤了出来。“老大，老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