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完回到病房的时候,赵铭岳两口子又回来了。
金老让顾念归去他的病房去休息,顾念归愉快地答应下来,杨伊曼神色越发不自然。
熄灯之后,顾念归侧过身看向杨伊曼的方向。
虽然什么连她的脸都看不清,他的心里却涌起一阵甜蜜,可随即又想到杨伊曼在这十年里吃的苦,又觉得悲伤难抑。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阵,困意袭来,顾念归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哭声惊醒,他猛地坐直身体。
是杨伊曼在哭。
哭声悲切,边哭还边喊着“煤球!煤球!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顾念归眼里浮现出深沉的哀痛。
他做了什么?让杨伊曼在梦里都不得安宁。
顾念归起来打开疗,金老也醒了,披衣下床,摇醒了杨伊曼。
她怔怔地望着两人,脸上还挂着泪珠。
金老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曼曼,都十年了,你该放下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哎……”
场面伤感,顾念归看不下去,躲去了厕所。
他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些冷水,看着镜子里的白皙俊逸的脸庞,顾念归情绪复杂。
一方面他庆幸自己长相大变样,杨伊曼没认出他来,他还有机会接近她。
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感到无比气恼,都是他害得杨伊曼连做梦都不得清静。
更可恨的是他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甚至连提都不能提,生怕深究此事刺激到杨伊曼本就脆弱的神经。
可一直这么下去,杨伊曼内心就永远饱受煎熬,何时是个头。
现在的局面,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