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怀仁确实有些生气,杏林书院虽然是个江湖门派,但是里面的弟子大多也是读书人,而读书人最在乎的就是尊严,也就是面子。
刚才独孤亦天当着孔怀仁的面嘲讽孔怀礼目无尊长,看上去像是在替孔怀仁说话,但也可以说是在打孔怀仁的脸。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独孤亦天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见孔怀仁语气不对后,他连忙拱手赔罪道:“夫子言重了,晚辈初入江湖,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孔怀仁本想教训一下独孤亦天的,不过听到独孤亦天的赔礼后,又让他想起了死去的徒弟独孤傲,于是他叹了口气,脸色缓和道:“你既然是独孤傲的儿子,老夫也不愿太为难你,但是国有国法,院有院规,要老夫改口也行,只要你能通过文武考验,老夫就换一个条件。届时老夫不但还你骨灰,还可以恢复你爹独孤傲的名声,让他能重回杏林书院,如何?”
“大哥!不可!”孔怀义和孔怀礼听后顿时一同惊道。
孔怀仁立刻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二人。
孔怀义和孔怀礼见状不禁对望一眼。接着孔怀义瞥了眼独孤亦天,然后向孔怀礼不屑的摇了摇头。
孔怀礼看到后立刻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原来在他二人看来,以独孤亦天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通过文武考验,所以他们便也不再向孔怀仁进言了。
而独孤亦天听到孔怀仁的许诺后先是一愣,接着面上便露出狂喜之色,只是他很快便把笑容收了起来,因为他怕孔怀义和孔怀礼看出什么后出言阻挠。
不过想到能恢复独孤傲的名誉,身为人子的独孤亦天还是难掩心中的喜悦,就见他带着颤音连忙道:“夫子乃是正人君子,说出的话定然是不会反悔的,晚辈多谢。”
孔怀仁微笑道:“别先谢的太早,你还没通过文武考验,也还没完成老夫所提的条件呢。”
独孤亦天听后问道:“那不知这文武考验是什么?而夫子所提出的条件又是什么?”其实只要不让他去破坏炼玉儿的婚事,其他任何事他都有信心去完成。
孔怀仁看到独孤亦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道:“我杏林书院有敬文,演武二馆,下午他们会各出一题。至于老夫更改后的条件,等你通过了考验再说吧。好了,你先下去吧,让外面的张阿牛带你去乐朋堂休息,下午时间一到,会有人通知你的。”其实他在独孤亦天和孔怀礼唇枪舌剑的争辩时,就已看出独孤亦天实力的不俗了。
能在杏林书院演武馆馆主面前侃侃而谈,那可不是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能解释的。一个人的胆气是需要用实力来支撑的,色厉内荏可是瞒不过他们这些老江湖的。
而孔怀仁之所以又把给独孤傲恢复名誉的事加上,其实也是希望借独孤亦天的手来了却他与独孤傲的师徒之情。弥补当年对独孤傲的遗憾。
独孤亦天自然不知道孔怀仁的心思打算,听后立刻拱手道:“多谢夫子,晚辈告退。”说完后退几步,然后才转身离去。
等独孤亦天离开后,孔怀仁立刻道:“志英,志杰,你二人也先出去吧。”
孔志英和孔志杰听后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不是他们能听的,便立刻拱手退了出去。
看到两人也离开后,孔怀礼终于忍不住道:“大哥,您让那小子通过文武考验后才改条件,这我理解。但您为什么还要加上一条,要为独孤傲那叛徒恢复名誉呀?”
一旁的孔怀义听后点了点头,然后也疑惑的看向孔怀仁。
孔怀仁见状不禁轻笑一下,并没有回答孔怀礼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三弟,你说你理解,那你理解什么?说与大哥我听听。”
孔怀礼被孔怀仁这么突兀的一问,顿时给问愣住了,接着就见他疑惑道:“大哥难道不是想用文武考验去刁难那独孤亦天吗?”
而孔怀义心眼则比较多,知道孔怀仁不会无的放矢的说话,这时已陷入了沉思。
孔怀仁听后笑道:“是吗?那依三弟看,独孤亦天的实力该是多少?”
孔怀礼又是一愣,他看到独孤亦天时,满脑子里尽是独孤傲的影子,哪还有心思去留意独孤亦天的实力,何况在他看来,就独孤亦天的那年纪,能有多厉害,于是他一脸不屑道:“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最多地级一二星吧。”
这时孔怀义突然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犹豫道:“那小子的实力好像不弱,而且有种熟悉的味道。”
孔怀仁点头道:“还是二弟观察的仔细。刚才他在教训完三弟后,曾一度戒备着,想是怕三弟会暴起动手。而那一刻他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凌厉而阴冷。让我感到一丝熟悉,过后我才想起来,那是魔教教主夜圣客的独门绝学修罗噬魂诀的气息。”
孔怀义和孔怀礼听后顿时一脸震惊,他们丝毫不怀疑孔怀仁的判断,因为当年孔怀仁曾经跟夜圣客交过手,而且还受了很重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