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玄色长衫,面容俊朗,眉目间自带矜持贵气,不怒自威,难怪云婉难舍难分了。
要换成她,也不愿意放弃这么优秀的男人。
谭杭俊抬头看了一眼唐晓果:“是她有事?”
乔左琰老实点头,他这姐夫什么都好,就是太精明,什么都瞒不过她。
“你有事但说无妨。”谭杭俊眼神深邃。
他早猜到她来这里目的不单纯。
本以为她还会再装两天,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主动来了。
“我听说你公正严明,断案如神,是真的?”
在交出账本之前,她还得考察下谭杭俊的人品。
万一他只是装出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内里干着和徐昌平一样的勾当,那她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谭杭俊淡淡地说道:“你不用试探我,我堂堂七尺男儿,自求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再者我出身镇南侯府,师从周清,我再埋汰也不能丢了他们的脸面。”
所以以权谋私,滥用职权的事儿决不能发生在他身上。
再者吕家底蕴深厚,一点蝇头小利他看不上。
“这个我敢担保,我姐夫到任上三年,从没有过冤假错案,你要是有冤情,姐夫肯定能给你做主。”
在这方面上乔左琰对谭杭俊十分信任。
唐晓果很爽快:“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手上有徐昌平等人贩卖私铁的证据。”
谭杭俊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是邻县人士,为什么这么远跑来给我?”
“里面牵涉的人太多,这一片你后台最硬,只有你敢管,也只有你能管,而且我觉得堂堂的镇南侯府世子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当个小县令。”
来这儿之前她打听出不少事。
其中有一件,说吕家主母一直不喜欢云婉,加上两年无所出,便逼着谭杭俊休妻。
可谭杭俊重情义,他不愿意放弃云婉,一怒之下就到金銮殿求了皇帝,将他外放做官。
这是摆在台面上的理由,看着很合理。
回头再一想,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谭杭俊是庶出,偏是年轻一辈中天资最高,风头最盛的。
有点脑子的当家主母都得提防着他取代嫡子的地位,巴不得他一辈子都生出来孩子。
另外当朝律法有规定,考取功名的男子且非嫡非长,可另开门户。
也就说只要谭杭俊愿意,他就能带着云婉单过。
都不住一个屋檐下,还有谁能欺负云婉?
所以一切都是借口罢了。
至于真实原因,唐晓果能想到的就是皇权更替,各方势力互相倾轧。
不过里头的水深得很,远不是她能掺和的,所以她点到即止。
一提到私铁案,谭杭俊就脑仁疼。
他能猜到背后黑手是谁,可就是找不到证据。
那群人还三天两头来他面前蹦跶下,快憋死他了!
可让他为难了许久的事情,一个乡野妇人真有能力解决?
别又是个来吹牛的,但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他还是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你是个明白人,我是奉命来调查私铁案,不过那群人很谨慎,我花了三年才收集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证据,你若是真能帮到我,吕某感念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