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药人无病无痛吗?那为何给我看过病的医者都我脉象紊乱,命不久矣?”她看向薛临安疑惑不解道。
“哦?”
薛临安明显很诧异,这一点他倒是从未意识到。
“将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言钰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直接便将手伸了出来,递到他面前。
大概是因为薛临安是江湖中人吧,他毫不忌讳的就直接给她号脉,更别提什么男女大防了。
言钰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毕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想来他为医者,便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薛临安有哪里能顾忌那么多,毕竟在药王谷的那一个月,他连她的身子都看过不止一次。
可一想到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他就比谁都慌乱,毕竟她身上的药性是他一手练就的。
赫连裴羽倒是有心提醒,可他见她并不在意,他又能些什么呢?与她而言,他不过是个下属罢了。
薛临安凝了凝眉,思索片刻后,他放开了手。
“放心,并无性命之忧,想来可能是和你为女子的体质有关,我在给你开副方子调理一下就好,还有就是……”他看了她一眼,沉吟道:“你头部受过重创,脑部的瘀血还未曾化开,在此期间内你切忌少用内力,否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是真的不妙了。”
雅间内是有文房四宝的,他当即便写了副方子,写完递给她。
言钰只是随意看了眼方子,便收了起来。
“那我何时才能恢复记忆?”这才是她真正担忧的,她一都不想顶替旁饶身份而活。
这般问来他却犹豫了,“失魂之症,轻则数月可痊愈,重则……”可能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言钰见他如此姿态,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碍。”
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她并不急于求成,能找回它已实属难得。
当她再次抬起头,看向赫连裴羽之时,面上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清丽。
“这件事交给你去调查,看看我究竟是谁……”
她知道迷婳宫的势力定是遍布下的,否则也不会有他富甲下的赫连家一。
赫连裴羽微微颔首,他对她再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虽然她并未向他施加威严,可是他就是相信她绝非一个简单的后宅女子。
既然她现下并不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世,那么她不介意重新做回有琴韫玉。
那个曾经赫赫有名的暗帝,那个一生机关算尽的有琴韫玉。
“姑娘,时辰不早了……”涟漪的声音怯生生的从门外传来。
言钰自然能听的出来她在担心,她在害怕,她怕她知道真相后,便不要她了,怕她离开,不在安安分分的做那个唐芷萱。
虽然她和唐芷萱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却不难看出她应该是个好女子。就凭她救她离开药王谷这份情谊,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观,让她背负与人私奔的骂名。
“放心,我会回去的。”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涟漪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时辰确实不早了,她也该回姜家了。
“你要回姜家?”薛临安有些许紧张,眼底闪过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慌乱。
言钰微微挑眉,“自然。”
她若是不回姜家,那她师妹和他师弟的事想必是瞒不住的,所以她必然是要回姜家的。
他却突然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墨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自在,但依旧坚定地直视着她的水眸道:“你不能走,跟我回药王谷,她的事让她自己解决。”
言钰的神色微变,语气算不得有多好,“我为何要同你回药王谷,你又凭什么命令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薛神医,我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虽救我一命,但却也不顾我的意愿将我炼制成了药人,如此来,我早已不欠你什么。”
薛临安很想告诉她,她的身子已经被他看过,甚至……不止一次的清洗过……
他该对她负责的。
他想要张口辩解,可是除了她在以外,房间内还有个赫连裴羽在。
既然解释不了,他索性也就懒得解释了。
他多少有些底气不足,”跟我回药王谷……”
他想,他会娶她的。
言钰充耳不闻,起身便要离去。
他见她要走,便也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薛公子,这是何意?”言钰的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起来,她冰冷疏离的神色直击他心脏。
赫连裴羽见事情不妙,赶忙上前阻止,对上他墨绿色的眼睛,毫不畏惧道:“不得对尊主无礼,她是我迷婳宫的宫主,不是任你摆布的药人。”
薛临安怔怔地看着她,喃喃自语道:“我并未将她当做我的药人,她是我的……”女人。
赫连裴羽气不打一处来,他要是再看不出来那他就是真的瞎了,男人最了解男人,他那副模样分明是对她觊觎已久,他真是……蠢!竟然将她送入虎口了。
他真是悔不当初。
”我只属于我自己。”
言钰懒得同他废话,对于这种一心炼制药物的怪人,她已然没有多少耐心了,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就凭她未经她允许就将她炼制成药人,都够他死上千八百次了。
回眸冷笑,看了赫连裴羽一眼道:“既然是你惹下的麻烦,就由你来解决吧。”
赫连裴羽自知理亏,也不好些什么。
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冷漠,薛临安的心头一痛。
他多希望能时间倒流,重新回到药王谷的那一个月。
那里只有他和她。
“别看了,人早就走了。”赫连裴羽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薛临安深邃的墨绿眼眸阴狠地扫向他,“你将人送到药王谷的时候就该想到,她既然到了我的手上,那就与你无关了。”
赫连裴羽是商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没理辩三分。
“我过人你能救就救,既然人已然被你就活了,那她就是我迷婳宫的宫主,我奉劝你还是认清楚现实吧,最好不要痴心妄想。”
薛临安冷笑一声,讽刺道:“真不知道,谁才是痴心妄想的那一个!”
赫连裴羽冷眸微眯,淡定的喝了口茶,侃侃而谈道:“那又如何?更何况她于我而言可不仅仅只是尊主,她更是我的红颜知己,她过此生只为我一券奏凤求凰。”
他此番偷换概念成功的误导了他。
薛临安脸色阴沉狠戾,他深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滔的怒火,墨绿的眼眸布满阴鸷,他扯了扯嘴角,冷嗤道:“哼,就凭你?自不量力。”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被绿聊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