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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
“相传这下面场戏可是自那正道盟内一大宗门里流传出来后让人改编成了戏曲,可以说是真实的故事,所以才这么红火。”有观众听那倌儿这般捧吹,也按耐不住心中期待说着。
“我也听说过,据说是源自于大派之宗主的故事…”
…
随着帘幕再次地拉开,伴乐渐渐响起,靡靡丝竹与柔情曲调响彻整个阁楼,侠骨风音绕耳际。
一袭白衣与一袭青衣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咦…今天怎么换人了。还这么年轻,不过这女子却是难得的美人…”有看过的观众有些疑惑,但说完也不再出声,目不转睛地观赏这动人的戏曲。
而那后台动弹不得的倌儿此时也是欲哭无泪,只能默默祈祷着今天这场戏收尾时不要太难堪…
那一袭白衣背对着那袭青衣,一头墨染青丝朝着那男子。
“你来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似仙宫奏乐般,可此刻却带着些哀婉。
“我来了。”那青衣男子回应着。
“是你做的。”
他颤抖的话语里却藏着难以相信的情感,甚至有一丝惶恐。
他不愿相信这事实。
如真如此。
他不知他该怎么做。
“是,是我…”那轻灵柔和的声音宛若暖风拂在男子身上,那轻柔得似乎能融化那千年玄冰的嗓音,此刻却带着哭腔,让这白衣女子显得凄凉…
那袭白衣一双凝雪皓腕在那惨白凄美的面容上轻拂后,终是转过身来望着男子。
那眼角修长睫羽下藏着丝丝泪痕,清澈的双眸笼含盈盈秋水,让人看了为之哀怜。
“是我害了你…你若要我以命相抵,我无怨无悔…”那空灵又带着悲戚的声音此刻却有些决然。
那白衣女子合上了那繁星都为之失色的双眸,纤长的睫羽也随之合覆,似彩蝶合拢那扑朔的双翼于花间停歇。
她微仰起头,等待着自己将到来的命运。
此番此景,让这整片舞台变得空灵飘渺,众人也不禁沉醉其中…
那袭青衣也慵迷于这般美景,已然深陷其境,早已忘了上台前这白衣女子对他的交代…
那袭白衣见那对面男子一柄三尺青锋迟迟未刺过来,这故事中原本将到来最拨动人心的剧情未能进行下去。
不禁微睁一只美目,向男子看去,只见那男子手持着剑,看着自己呆愣着。
她有些嗔怪地眨了眨眼,似蝶翼扑朔,提醒那发愣的男子快向她刺去…
“哦…”那青衣男子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窘迫地轻喃一声。
又将那柄三尺青锋横立直直指向那白衣女子。
一剑刺出。
台下观众也不由地惊呼出声。
只见那袭白衣不闪不躲,仍是立于那舞台中央,任由那长剑刺在身上。
鲜血将那白衣染红…
这般颇有冲击的画面,让台下的观众涕泗交横,号恸欲绝,纷纷哭吟出声…
一声哀吟只见那袭白衣已立不直身子就要倒下,宛若狂中摇曳的白莲。
那青衣男子赶忙将她拥入怀中,一双漆黑眸子饱含无尽悔意以及似水柔情望着那怀中将要香消玉损的丽人…
那倒在男子怀里的女子见此将嘴中藏了许久的红果嚼碎,一缕殷红自她嘴角溢出…
这般凄美惨淡之容,让男子看着心中竟有些心疼。
…
“咳…”那白衣女子见这男子将自己拥在怀里痴痴地望着自己。
这…似乎有些暧昧..
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那袭白衣美靥之上也不由挂上了一抹红晕…
她带着羞色合上了双眸,不敢再看眼前男子那流露真情的漆黑眸子…
突然那白衣女子猛然睁开了那大大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那男子,脸上还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容,把男子盯得心中有些发毛,心中出现了一丝不好的征兆。
只见那躺在男子怀中的女子一个侧身转开,让男子重心有些不稳后将他摔在了舞台上。
“哼哼…本女侠怎么会轻易地狗带!”
只见那本该在男子怀中断了气的女子却突然直直跳了起来,嘴上还嚣张地说着。
唯独这白衣女子自己才知道,她心中出现那么一丝慌乱。
而她现在只是为了化去那一瞬的尴尬…
台下那原本深陷戏中早已红了眼的观众见此突来的变况,不由产生了些恼意。
纷纷吐槽着:“这都是什么呀??”
霎时间不少观众朝着台上那玩弄他们感情的年轻男女扔去了许多东西。
一堆堆筷子、杯碗、鞋子朝着那台上的莫语盈和凌易凡丢去…
…
今日之景,永远埋在了那袭青衣心底。
为谁戏吟一曲,勾栏瓦肆绛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