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起来,少桓给她的盘,里面一定有那些人想要的东西,否则不会花那么大的力气来绑架她。“盘?”池斯年皱了皱眉头,乔少桓回到海城就引起警方注意,他一直以为那些混混是因为记恨他跟苏东宁,才绑了雪惜来打击报复,这么说来,他们之前查找线索的思路完全不对。
“嗯。”
池斯年按了按太阳穴,他只是想聊聊天,聊聊过去,聊聊现在,聊聊将来,却没想到竟炸出了这么大的地雷。
那起绑架事件,警方最后以恶意寻仇结了案,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出。他只知道乔少桓见了雪惜,却不知乔少桓给了雪惜一个盘。
那么现在盘在谁手里?盘与舒雅背后的纹身有什么关系,如果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寻仇,如果这是舒雅精心设计的一举两得的圈套,那么一切都合理了。
舒雅一出狱,就能成为上百亿的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就有了合理解释。
舒雅利用他对她的愧疚心理,将他引出海城,然后再利用阿豹他们做出寻仇的假象,成功掩饰了她的动机与她作案时间,这三年,即使他恨她,他也没想过她会这么恶毒,她想让雪惜死!!
仿佛有什么东西冲击着他的灵台,池斯年的神情变幻莫测,雪惜看着他的神情,竟焦灼不安起来,“斯年,你想到了什么?”
“惜儿,我明天就订去英国的机票,将你跟兜兜送去英国,省城,你们不能待了。”池斯年咬牙间,已经做出了决定。
如今的舒雅,已非昔日,那日在公司,他已经跟她撕破了脸。如果她要朝雪惜跟兜兜下手,那真是防不胜防。
雪惜看着她严肃的样子,也给唬住了,“斯年。”
“如果盘里的东西可以让舒雅在省城呼风唤雨,你们留在省城很危险,惜儿,带兜兜去英国,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再去接你们回来。”
如今只是猜测,他就惊得起了一身冷汗,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新主席上台,官场重新洗牌,那将是舒雅的生机,舒少军的生机。
他怎么能让这两人再在省城兴风作浪?
“不!”雪惜坚决道,“我要留在省城,留在你身边。”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池斯年看着雪惜坚决的神情,他捏了捏眉心,正欲说些劝她的话,却听雪惜说:“斯年,曾经我们是夫妻,一丈之内既为夫,这个道理你不懂,所以我们遇到事情,就会下意识逃避,不肯说,总想自己担着。三年后,你遇到问题想到的依然是送我走,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胆小怕事的人?还是我在你眼里,从来都不值得与你并肩而战?”
“惜儿!”池斯年大惊,还未来得及辩解,已经被雪惜竖起的食指封住了嘴。
“舒雅回来了,我怕过,我甚至想过不再跟你纠缠,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在一起。如果你身边没有我,依然不能爱上她,那就不是我的问题。可是我怎么能甘心?她不能忘记你,我也不能忘记你,只要想到把你推给她,只要想到你们在一起,做着我们曾经做过的亲密事,这里……”雪惜拉起他的手放在左胸上方,那里心脏嘭嘭跳着,“很疼。”
池斯年瞳孔微缩,他盯着她的眼睛,琉璃般的眼睛里泛着痛色,听她继续道:“三年了,我自欺欺人,我不爱你了,一点也不爱你了。可是回国后,看到你的身影,我会紧张得想逃,一切都没变,变的只是时光,我知道,我输了,输给了自己的执念。”
“我不接受你,拒绝你,将你推得远远的,但是这里会疼,每次看你落寞离开,狂怒离开,伤心离开,这里都很疼很疼。斯年,我们已经因为自身的原因错过了彼此三年,难道还要因为这个原因重复离开吗?舒雅很了不起,但是我不惧,因为你,我不惧。”
池斯年全身都轻颤起来,咬得牙关咯咯作响,她说,因为他,她才不惧。但是他想的是什么,将她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省城的事平息之后,再接她回来。
在他的心里,或许如她所说,从来没将她当成一个可以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她说出这番话,令他震憾令他动容,但是……
“惜儿,我承受不起任何失去你的风险。”
“战争还没开始,你就灭自己的威风,斯年,你什么时候是这样一个不自信的男人了?”曾经的他,明知道她有丈夫,依然强势的攻占了她的身心,那个霸道的男人哪里去了?
“惜儿。”
“斯年,我要留在省城,我要跟你并肩作战。外面的事,我帮不了你,我也不懂,可是我想陪着你,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陪着你一起走过。”雪惜坚定道。
池斯年突然用力将她抱紧,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雪惜的下颌撞在他肩胛骨上,有些疼,眼里裹着泪花,她说:“三年了,我想过推开你,可是我做不到,斯年,别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