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宗教(1 / 1)未有逸韵如此弦首页

电话结束后,庄逸说:“哭墙,现实生活中只有耶路撒冷才有,库尔德人很难复制。恽夫人这么做,一是表态,二是释放血液、吸引秃鹫。再这么拖下去,’野蛮人’就会被拖死,最后被秃鹫分食。”  林韵说:“《国家人文地理》里面有哭墙。”  庄逸说:“我觉得每个人心目中也有一座哭墙。”  林韵问:“此话怎讲?”  庄逸说:“那我带你去看一下我心目中的哭墙吧!”  《故都的秋》,甚是美。“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出自郁达夫。  天有没有蒙蒙亮,或者翻动着鱼肚白,不清楚,只知道路灯还亮着,庄逸和林韵起了个大早,都穿了件长外套,由小张开车将两人送到了广场不远处,随后步行进入广场。红墙、琉璃瓦、国徽、纪念碑、华表、红旗……熟悉的景色、从认知就有的记忆。有很多的同行者,大家朝着同一个地方汇聚,摩肩接踵。可能拖家带口,可能彻夜奔驰,可能随团旅行,但所有人都有一个信念,向前一点,靠近一点,看的清楚一点。每个人都是一条小溪,来自不同的山谷,怀揣着不同的想法,甚至还在思考着“祈祷的时候能不能抽烟”,或者“抽烟的时候能不能祈祷”,朴素主义的想法还是释放着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来到这里。我们的宗教从来不狂热,那是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从不用力过猛。人们看似随意,心灵上却在朝拜,偶尔还能说出几句言不由衷的话“挤死了”。但升旗这个过程,总有某个瞬间,能触动人的灵魂。人类的性高潮只能持续数秒,美妙的东西亦是短暂的,源源不断的是毒瘾。《遥远的救世主》里面说,文明对于不能以人字来界定的人无能为力。同理,这种情感对于不能以中国人来界定的人无能为力。  纵然是秋天,庄逸和林韵还是挤得满头大汗,额头前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完全没有两个人平时一丝不苟的感觉。人海中渺小的两个人,目光被拉长,遥遥的望着金水桥,聚焦到□□最中间的拱门。呼吸,仿佛是此时人体最大的动作,静立、注目、失神,可能这也是一种瑜伽吧!一抹墨绿色从拱门中走出,距离太远,那种感觉像在看天上的飞机,动作很慢,像蠕动的绿色毛毛虫。人群开始躁动,铿锵有力的口号在人群的躁动声中有点缥缈,犹如梵响,天籁般美好。庄逸的眼角开始发酸,林韵已经拭去眼角的泪珠。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不断走近,每一步都踩到了人的心坎,泪水的防线已经全面告急。伴随着雄壮的国歌声,天地无物,只有一人一旗一歌。时间很快,国歌结束,有点嘎然为止的感觉,瞬间有点缺氧,庄逸和林韵相拥流泪,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这里亦是彼此心目中的哭墙。  以色列国歌《希望》:  只要在心底里,还有一个犹太灵魂在渴望,向前向着东方,还有一颗眼睛望着锡安,我们的希望还未破灭,两千年的古老希望——成为自由的人民,在我们的土地上,锡安之地和耶路撒冷。  由人度己,我们有之前的五千年,那之后的五千年,升旗仪式是否犹如今日?  庄逸说:“西方世界置以色列于中东,犹如置台省于中国,一子扰全局。”  林韵说:“中东是个死循环,先统一还是先灭以色列?到目前为止,统一的路上还是屡败屡战,和中国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庄逸姥爷去京省做常规体检,庄逸和林韵两个人盛情款待。中途,庄逸出去接了个电话,电话中霍建成说:“’野蛮人收购’失败,清风集团逃过此劫。”  庄逸说:“抱大腿不是真本事,苦练内功才是正道。”  通话结束后,庄逸碰见了许莎莎一行人,肝颤了一下。  庄逸姥爷大喊,“许小姐,过来喝杯茶吧!”庄逸肝颤的更厉害了。  庄逸姥爷天南海北的闲扯着,服务员上了盖碗茶,每人一碗。庄逸姥爷不喝,其他人只能一言不发,等着。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许莎莎的那碗盖碗茶上面的碗被拱了出来,越来越高,最后碗的角度都倾斜了,不断吸收水分的黑木耳张扬的膨胀着,还从茶杯里掉出了两个。此时此景,已经很难让人用语言表达了。庄逸姥爷视若无物,还吆喝许莎莎喝茶,那碗泡发黑木耳的水,被许莎莎无声的喝了。  庄逸姥爷继续唠叨,“刚才你们说以色列,前两天我上网,看见有人说,疆省问题类似当年下岗潮后的黑社会,而不是巴以问题。国企央企搞得太多了,一改制,人多事杂,问题就来了。当年冀省也是重工业,也有下岗潮,也有黑社会,现在想想,还真的差不多。那时候谁家儿子多,又能打架,就能横行乡里,之后严打,大街上都没人敢吵架,因为会被警察拉走谈话。之前那些横行乡里的,全部被抓进去,虾兵蟹将什么的,四处逃窜。我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那时候来我家避难,当时戴了一条黄金手链,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黄金,那叫什么?亮瞎钛合金狗眼,是这么说的吧!那时候穷,没见识,老是盯着人家手链看,羡慕的要死。嗨,不是你的,再怎么好看也没用。”  林韵说:“您还敢窝藏罪犯啊?”  庄逸姥爷说:“不光窝藏罪犯,还窝藏超生游击队,那个年代,村里基本靠宗族,鸡毛蒜皮的小事警察也不愿意管,大破天的就是《盲山》那三部曲。当然我窝藏的那个也不算罪犯啊,顶多被吓破胆了,不敢回家。”  送走庄逸姥爷和许莎莎后,林韵说:“看来指鹿为马古今都有。”  庄逸说:“您开心就好。”  姥爷说:“我不开心,遇见冤案出现清官,遇见贪官出现明君,这些是我们主流价值观里面最爽的事情。比如今天,当着我的面给了许莎莎沉重的打击,现世报,是吧!根本没意义,这是在拉低我的水平。我有独立人格,有思考,我从来不要求白头到老,不限制你的人生发展,人生最重要的是体验过程,而不是成为禁锢彼此的枷锁。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和永恒,可能你走的快,可能我走的快,我们可以相对调整,但我绝对不接受施舍,也包括我对你的施舍。许莎莎目前处在弱势一端,有人天然接受弱势一端,比如豪门怨妇,当然也有人不接受弱势一端,比如我。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要活出我自己的人生,不弱势、不依靠、不懦弱,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教化你。我们有我们的宗教,我有我的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