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惊了!皇上叫我挖先帝的墙角!(2 / 2)玄歌慕晚首页

饿殍一具,皮骨一把。面目模糊皮开肉绽,死状在这宫中也算是凄厉,也分外稀奇,毕竟宫中带血的腌臜事不少,被活生生饿死的人还真是少见。

活着的时候无人谈起,“死了”倒是重新活在了别人的口中。

这些天来,又丢了名字的纪欣晚,在失去父母与沉重压力的双重打击下备受煎熬。她反反复复研究皇帝丢给她的书卷,焦躁不以的准备去另一只老虎的地盘上扎根。

林逸枫搜集了玉太妃进宫前后所有能拿到的相关资料,以及各种喜好,通通扔到了她这边,要求滚瓜烂熟一字不忘。

玉太妃名为玄婧,字攸宁。

她所在的玉家如今是权倾朝野的势力,在先帝驾崩前三年得势,与太后皇后的柳家分礼抗庭,是唯一能独立同柳家对立的存在。

玉家独子玉啸清少年英才,征战沙场数年,手掌兵权镇彻一方。天下太平后尊封为尚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独女玉玄婧风华无双,从年少时便声名远扬,名冠京城,才情文秀流于四方。文采在同辈无出其右,琴技亦如惊鸿之响。传说她的相貌也是极好,如雕如啄,如璧如玉,叫人见之不忘。

这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那天纪欣晚曾遥遥见过这位玉太妃一面,那般距离不能视清面目,也足以看出玉玄婧非同一般的雍荣闲雅。

看上去年纪很轻。

再翻了翻资料,纪欣晚才发现她不是看着年轻,是真的很年轻。比当今圣上还要小一岁。又是一个因为种种而自折羽翼之人。

按照卷宗所述,虽然落笔已经竭尽隐晦,但从开始就一直对先帝昏庸好色的事实将露不露,写到玉玄婧入宫这里,彻底揭露出来。

玉玄婧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幸运又不幸,说来也巧,她及笄后入宫礼数皆筹备完善,先帝却突然恶病缠身,即使如此也不肯放过玉玄婧这个有第一美人名号的世家女子,以为自己身疾还有缓和痊愈的一天,洞房花烛夜也可以拖一拖,然而终是在同年病逝,玉玄婧保留了自己的清白,却也直接要称自己为未亡人度过余生,也因此失去了晋位的机会,直到先帝驾崩,朝中不稳,太后为安玉家及所属之心,才赐下懿旨,封了玉玄婧太妃之位。

纪欣晚把卷轴翻来覆去,独自嘟囔:“这玉太妃当年没能逃掉肯定有太后掺的一脚。”

灵犀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您说什么?”

纪欣晚正专心致志研究大佬呢,被她一吓差点心脏骤停,哭丧着脸反抗:“灵犀你干嘛呢?我差点让你吓死你知道吗?”

灵犀依旧满是薄凉:“奴婢还是要提醒您,隔墙之耳甚多,您还是把自言自语的习惯改掉,当心引火烧身。”

“咳,”纪欣晚当即危襟正坐:“我明白了,今后绝对注意。”

玉家人脉稀薄,堪堪占了大半数要紧的位置。

看太后这般独断专行的风格,估计也是个将皇帝当傀儡的主,而林逸枫这般动作,会是反击的开端吗?

纪欣晚放下让她眼酸的奇长卷轴,她的猜测也好,言论也罢,都在这皇家深宫中不值一提,甚至她的性命在这些人面前都是如此微小,如蝼蚁般,能够随意抹杀随风逝去。

且走走看吧。

纪欣晚静静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黑衣人,自从林逸枫派下卧底任务,他就一直光明正大的跟在自己身边。

身边又多了一个活的锯嘴葫芦,纪欣晚觉得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就要憋疯。

灵犀身材娇小,走路也轻飘飘的,她来到纪欣晚背后,没有发出半分声音。纪欣晚心慌的难受,正要去喝口茶压惊,一扭头差点又让她吓得就地猝死。

纪欣晚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嘴,没有发出声音,看清了是谁才缓过来一口气:“你走路怎么从来没有声音????”

灵犀又瞪了她一眼,无声的斥责纪欣晚的轻浮,不过纪欣晚没了郡主的名号,她不再太过计较这些,回答道:“礼则您学到哪了?明天晚上安排诗宴,您可不要出差错。”

纪欣晚垂头丧气:“我知道,准备的差不多了,明晚要流觞曲水行酒令?”

为了保命,她估计要当剽窃诗歌的小人了。

灵犀惜字如金:“是。”

“那与我同去的使节有几位?”

灵犀闻话,从袖中取出一段锦帛:“这是奴婢方才想要交给您的,上面记录了赴宴之人名姓,自揭皇榜的有两位,占庭藩属派来的使节有一位,您算在贵人举荐中。还有,明日尚书令大人也会到场。”

尚书令?玉啸清?

“好。”纪欣晚心绪纷杂,头疼得揉揉眉心,灵犀见状默默上前,细瘦的十指力道均匀,轻缓地按压着纪欣晚颈首的穴位。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操劳许久,纪欣晚以有些熬不住,她把那张锦帛压在书案上,疲倦道:“这些我明早起来看,我乏了,实在撑不住了。”

“且慢。”

“啊?”纪欣晚困得睁不开眼,胡乱回应道:“还有什么事?”

灵犀转身接过暗卫递来的东西,纪欣晚瞬间被那股苦味熏走了一半的睡意,她挣扎着睁开眼,企图心存侥幸,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喝药。”

纪欣晚:“……”

灵犀做事一向很有效率,尽量一次做完。煎药是,灌药更是,反正你不喝药,我就是不走。

斗争了将近二十分钟,灵犀再次取得了胜利,端着空碗离开。留纪欣晚一个人在床上打滚。

人生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