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宏儒祖是关陇人,拥有着北方汉子特有的豪爽。
在南迁过程中,又深受一些佛家思想的影响,相信行善积德。
偏巧还身在警局,常年和不平之事打交道。
一生帮助过的人,不计其数。
其中,光是姜晨能查到的,有过救命之恩的,就有足足六人。
而这有名有姓的六个人,其中四个在魔都连房子都买了。
另外两人,虽然依旧在为房产奋斗,但日子过的都不错,拿出个十来万还是没问题的。
除此之外,一些亲戚朋友来借钱,关宏儒近乎是来者不拒,而且很多连张借条都没有。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
女儿生病急用钱,打遍了电话,磕遍了头,却最终只借来了不到三万。
里面的讽刺意味,着实是强烈了一些。
姜晨思绪正翻飞着。
关宏儒忽然大哭了起来。
整个人的情绪,在一瞬之间,就完
全崩溃到了极点。
“姜总,要不是您,我昨晚可能就动手杀人了。”
“昨天中午,医生跟我说,这病要用到一种基因靶向药物,没有百万可能治不好的时候,我还没当回事。”
“我感觉我帮助过的那些人,别说区区一个一百万了,就算是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也未必凑不出来。
况且,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还需要找人借。
我想着,自己这这些年陆陆续续也借出去了不少钱,哪怕只是收回其中一部分,应该就够给萌萌治病了。
没想到,没想到……”
关宏儒说着,言语忽然哽咽了起来。
胸口沉闷到一连猛吸了几大口气,都感觉有些喘息不过来。
他声音越发颤抖。
说着,还一拳砸到了面前的窗台,手背鲜血直流。
但即便是如此,姜晨已然能清晰的感觉到。
面前这个汉子,在极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爆发出来。
更加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内息,让其处于沉默状态,生怕自己一冲动就做出什么后悔不跌的事情。
如此颤抖了半晌。
等情绪略微稳定了一丝,才又用一种极度可笑的语气道:
“姜总你知道吗?他们竟然问我要借条,还说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我去他妈的,当初借钱的时候根本就没留借条,要我去哪里找?”
“其中还有个人,骂我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