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魏尚书流放途中已经被我们……”阴暗的书房里,一个黑影用手在脖子上用力地比划了一下。 首领背对着黑影,黑暗中看不清脸。他冷冷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说到“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不然……” 黑影声音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大人放心,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首领冷冷地笑了数声,转身离去。 开封府,云起客栈。 “苏哥哥,你说苏州可有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吗?”余梦托着下巴,望着苏长风。 “怎么刚吃了饭又饿了不成?”苏长风翻看着案上的典籍,头也没抬地说。 “不是呢……”余梦赶忙摆了摆手,“我可没那么大的食量,我是先想问着,等回苏州的时候带些回去。” 苏长风抬头望了望余梦,“难道是……”,说着脸上扬起坏坏的笑容。 余梦见状,脸刷地一红,把头埋得老低,“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我……我带给爷爷吃”说完,猛的冲到窗边,再也不敢看苏长风。 苏长风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把书翻过一页,不紧不慢地说到,“梦儿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余梦的脸愈加红了,语气变得结巴起来“十六……十六怎么了?” 苏长风见状咯咯地笑起来,“我看啊,魏子芙这姑娘就挺好的,这次回去。我给你爷爷说说,让他找个媒人,然后顺道就给你把事儿办了!他老人家说不定年后就能抱上重孙了呢。” 余梦见苏长风故意取笑他,嘟囔着嘴,半天不吭声,脸憋地通红。 “你……你看你的书去……呐,落小姐的病还没弄明白呢,就……就取笑我?”余梦结结巴巴地说。 听余梦这么一说,苏长风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合上书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说到“这落子音,应该是没病。” 余梦听罢,猛的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斗大的疑惑,“没……没病?” “是的”苏长风捋了捋山羊胡,接着说到“这些天,经过我的观察,落子音并不是重疾在身,而且……” 余梦还没等苏长风把话说完,赶忙接过话茬,说到“上次去落府,我可是见她脸色煞白……就跟……就跟在梦游一样!,依我看啊,肯定病地不轻。” 苏长风踱着缓慢的步子,信息在脑海中飞快地流转。“第一次我去见她时,我就感觉她那不是生病” “那她是怎么了?”余梦赶忙凑到苏长风跟前,就跟发现了武林秘籍一般的惊喜。 “目前我还说不清楚,有些事我得亲自去调查一下。”苏长风目光直直地看着窗外,轻声地说。 “那个姑娘我是见过的”余梦挠了挠脑袋,眉头锁地生紧,“只是……只是记不清是在瘦西湖还是小秦淮了……反正……反正是在扬州!” 苏长风从窗外收回了目光,望着正在努力回忆的余梦,眼中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味道。 “我记得就是她”余梦坚定地说,“只是那时,她还不是这般病殃殃的呢。” 应天书院。 “曹山主……京城有急件来”门童说着将一封信递与曹知路。 曹知路接过信,心头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他麻利地将信展开,看完后,面部惊恐到抽搐,他用颤抖的声音对门童说到,“快……快去将柳管事叫来!” 柳管事连走带跑地赶到了曹知路的书房里,看到曹知路煞白的面色,心头涌起了一丝不安与惶恐。他声音低沉地问到“不知……曹山主有何事吩咐?” 曹知路将信展于柳管事面前的桌子上,说“魏尚书被发配云南了……” 柳管事拿起桌上的信,认真的看了一遍,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声音颤抖地说到:“怎么……怎么在路上就……” 曹知路冷冷地哼了一声,“是谋杀!” 柳管事眼睛睁地老大,“谋……谋杀?为何要……” 曹知路慢慢地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前,将脑袋探出去望了望,而后将门反插了起来。 他走到柳管事面前小声地说到“他们伪造证据陷害魏鹏,然后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国……国子监?”柳管事惊魂未定。 曹知路摇了摇头,“不像。” 国子监。 “魏鹏死了”曹时疾步地走进国子监议事大厅,喘着气儿对郭世名说。 郭世名猛的一惊,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怎么死的?” 曹时喘了口粗气,说到“听仵作说是服毒自尽,用的……终极散。” 郭世名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押送小吏说毒藏在舌根底下,行至半途,魏鹏自行咬破而中毒身亡的。”曹时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说到,“没有痕迹显示是他杀,所以……” “多久了?”郭世名问到。 “三日了。”曹时答到,“听小吏说,当时没法运回来,便就地掩埋了。” 郭世名闭着眼睛,感觉到一阵阵寒意直往心头涌动。他感觉自己这回,八成给别人当枪使了。 可他知道,他没有条件去调查清楚这件已经被草草了结的案子。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曹理事,魏尚书家眷如何处置的?”郭世名将身子转向曹时。 “当时……女眷……都是被分散卖到了全国各地去了”曹时答到 “可有下落?”郭世名脸上划过一丝哀伤 “没……没呢”曹时张着嘴巴,有些不知所措,“听说当时没有备案。” 郭世名听完,眼角划过一丝愧疚,哀愁,与不安。 他知道,这一切就像被泼出去了的水一样,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但他觉得他必须做些什么,才能给自己不安的心带来些许宽慰。此刻,他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魏鹏唯一的女儿魏子芙。 她在哪?现在过得如何? 郭世名觉得他必须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