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周,世人都说你武功天下第一,依我看啊,终究还是少了些智慧,可惜了。” 门外传来一阵沧桑的笑声。 屋里,杀手看着浪子周,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浪子周手里握着刀,思忖了片刻,道:“老狐狸,果然老奸巨猾,少特么废话,我浪子周今天就是来取你狗命的!” 白首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扭曲的脸庞泛过一抹杀气,“这天下,想要杀我之人千千万,多你一人又何妨?老夫只是再多杀一人而已。” 浪子周眉头一锁,抬腿猛的朝门踹了一脚,却发现门纹丝不动。 “没用的,我这屋子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就算使了全身的力气也不可能逃的出来”白首道:“你小子当初没来救魏鹏我就很纳闷,现在是想借王权之手报仇来了?还算是讲义气的嘛!可惜啊,王权此刻恐怕也是身首异处了。” 浪子周如梦初醒,原来这一切都是白首的圈套,把他和王府的精锐骗到京都来,然后趁虚刺杀王员外。 他紧皱着眉头,大声吼道:“白首老贼,你到底把王员外怎么样了?!” “王员外?!”白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是说王权那个老东西吧,没怎么样啊,只是送他去见阎王了而已,你不要担心,我等一会就送你去见他。” “你……”浪子周疯狂地踢打着门窗,嘶吼道:“白首老贼,看我出去取你狗头!” 白首扭头像众人做了个手势,弓箭手便齐刷刷地往屋子里射箭,弓箭“嗖嗖嗖~”如雨水般冲进屋里。 屋里的浪子周与杀手们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格挡着箭雨,不多久便有些体力不支。 多名杀手中箭,惨叫声跌宕起伏。 而就在此时,胡忠常带着部下突然从院门外冲了进,朝着弓箭手就是一顿乱砍,只听得尖叫声纷飞之后,伴随着四溅的鲜血,弓箭手全部倒下。 白首惊了一哆嗦,“什么……什么情况?” 胡忠常握着依旧流着鲜血的大刀,恶狠狠地盯着白首道:“你这个叛徒,你还记得我胡忠常吗?我今天就是来取你狗命祭我大梁皇帝的!” “胡……胡忠常?”白首大叫到:“你当年居然没死!” “你不死我怎么能死!”胡忠常说罢便冲了上去,大刀直指白首。 轻羚子见状,急忙上来应战,白首乘机躲到角落,他从身上取出烟花,用火石点燃,只听见“呲”的一声,烟火蹿入空中,于天上绽放出一束华彩。 “大哥,这家伙好像叫人了!”老二一边与白首的部下打斗一边喊到。 “老东西!” 胡忠常有些不是轻羚子的对手,却好在人多势众,不多久,便只剩下轻羚子带着三个手下拼死保护白首。 而就在此时,后门传来老三的喊声:“大……大哥,官兵来了!” …… …… 殷山,子鱼斋。 “姐姐身子可好了些?”娟娘捧着一碗白粥轻轻地放在床边的案几上,笑着与南奉说。 南奉从床上做起身子,轻咳了两声道:“这些天染了风寒,给姑娘添麻烦了。” 娟娘好看的脸上突然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她站在床边,双手背在身后,摇晃着身子说:“哪有哪有,这些日子有姐姐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麻烦一说。我啊,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父亲又经常外出,大部分时间都是与百灵鸟作伴,现在啊,终于有个能说说话的人了,嘻嘻~” 说罢,便将白粥端起来,吹了吹然后递给南奉。 南奉接过碗,喝了两口,眼睛笑眯成两道缝。 而就在此时,一只百灵鸟徐徐地飞了进来,落在了娟娘的肩上。它喳喳地叫了两声,然后又飞到了空中,不停的盘旋。 南奉见状,问到:“是不是又有急事?” 娟娘朝南奉笑了笑,道:“是呢,姐姐,应该是又有客人来找我父亲了,姐姐先吃着,我去看看就回。” 山中的雾气依旧萦绕不散,好似仙境一般。 娟娘信步踏上岸边的小船,五只巨鳄便浮出水面,驮着小船往湖中央去。 她透过雾气,远远地往对岸看,只见一老者带着一少年立在那里与三尾兹聆对峙,便不经蔼蔼一笑,低声道:“又在调皮。” “所来何人?所为何事?”娟娘于湖中央问到。 “姑娘,在下王权,与子鱼先生是故交,可否一见?”王员外见了女子,说到。 “子鱼先生外出游历至今未归,您还是请回吧。”娟娘款款应到。 “那可否入子鱼斋小驻,等先生回来。”王员外问到。 娟娘抚了抚辫子,兹聆便“哗啦”一声钻入水中,良久,三尾珍鲤浮出水面,朝着王员外调皮的吐着水泡。 “先生可能报出姓名?”娟娘道 王员外朝娟娘行了一礼,道:“白羽、洛风、卿阙” 娟娘道:“不错,先生请。” 说罢,船身一转,芊芊身影便悄然消失在了云雾中。 不久,一座浮桥出现在了王员外的身前,王员外便拉着王宥之踏了上去。 …… …… 百灵鸟站在娟娘的肩上,歪着头望着王宥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把王宥之看得有些不耐烦。 “看什么看,哼!”王宥之瞪了百灵鸟一眼,小声嘀咕道。 娟娘见状窃窃地笑了起来,她用手轻轻地挠了挠百灵鸟的爪子,道:“出去玩吧。” 鸟儿便扑腾一下,飞到了空中,在王宥之的头上盘旋了一圈,而后飞了出去。 王宥之趴在桌上,精神萎靡。 “姑娘,我家之儿受了惊吓,您可千万不要介意才是。”王员外见王宥之一点都不热情,赶忙打圆场到。 “没事呢,没事呢。”娟娘笑着说:“先生看来真的是我父亲的故交呢,只是我父亲不巧出了远门,可能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王员外苦笑了一阵道:“还真是不巧呢,我家之儿这些日子可能就要拜托您了,他如果哪些地方做的不好,还请多担待着些。” “你要去哪?”王宥之听了,侧过身子直直地望着王员外,眼中泛着泪光:“你是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吗?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现在我连父亲也要没有了吗?啊?!” 王宥之说着便哭了起来。 王员外看着王宥之,轻声的说:“我只是要去找一个老朋友,过些日子就回来,你这些天就待在这里,知道吗?” “我不许你走!”王宥之盯着王员外大声的吼到。 “王……王权?”循声而来的南奉站在门外,望着屋里的王员外,弱弱地问到。 王员外闻声,转头一看,惊讶地站起了身子。 …… …… 国子监 “什么!胡忠常被抓了?”曹时惊讶地望着来报的小卒道:“谁报的官?” “还不清楚,据说当时白首放了信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招来的却是官兵,然后白首和胡忠常就都被抓了!”小卒答道:“就连那个浪子周和轻羚子也被关到了大狱里。” 曹时惊出一身冷汗,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人利用了。 “会是谁呢?”曹时心想着,突然恍然大悟:“郭世名!!” 而此时,郭世名正与姜思道在酒楼喝酒,庆祝着此番的胜利。 郭世名举着酒杯道:“姜兄果然好手法,这次一定奏秉圣上记你头功。” “哪里哪里,这些梁国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只剩下烟雨楼楼主一人了,能否伏法,只看慕容长司和王权了!”姜思道说罢,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姜兄觉得,这烟雨楼的楼主到底会藏在何处?”郭世名夹了一块牛肉放入嘴中,缓缓地问到。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姜思道说:“我们故意在扬州王府安插人手助王权逃跑,就是想让他带我们找到烟雨楼楼主,我想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了。” 郭世明看了姜思道一眼,面露笑意,心中不禁叹服眼前这位神算子。 …… …… 子鱼斋 “你多大?”娟娘托着下巴,望着王宥之笑着问到。 王宥之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 “你多大呀,说说嘛,我看看你是该叫我姐姐呀,还是我该叫你哥哥。”娟娘两眼笑眯眯地说。 “我十六,怎么了,叫哥哥不?”王宥之白了她一眼。 “嘻嘻,你居然只比我小一岁,怎么看着倒像个小孩子似的。”娟娘窃窃地笑道:“你看你,父亲离开才一天不到,就这幅德行,我父亲可是经常几个月都不回来呢,我也没像你这样差点就哭鼻子呀。” “谁哭鼻子了,哼!”王宥之猛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里呀,这里可不能乱跑哦,要是跑丢了就可真的找不回来了”娟娘故作高深的说到:“我可不是唬你哦,这山上野兽还挺多的呢,什么狗熊啊,老虎啊,野猪啊经常夜里出没呢。” 王宥之听了就有些害怕起来,却又怕被看出来,于是故作镇定的跑到娟娘跟前道:“呐,你比我大对吧,现在我饿了,你快弄点东西给我吃。不然我要饿死了。” 娟姐抬头,望着一脸傻乎乎的王宥之有些忍俊不禁:“好好好,姐姐这就去做饭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