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尽倾华在宫门口唤住他,这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唤他为摄政王。 “殿下有事?” “是有件事麻烦摄政王,稷山郡府里还关着不少女人,我希望摄政王能派人将她们救出来,并且好生安置她们。” 百里允澈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疼惜道:“殿下好好照顾自己,本王定会亲自去稷山解决此事。” “有劳了。”尽倾华转身,眼泪哗哗的落下。 母皇说商国的天下被臣子搅得岌岌可危,如果在李凤簇和百里允澈之间必须要除一个人,而那个人必然是百里允澈。因为这里是商国,是女尊男卑的国度。 百里允澈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她这个样子让他很是担心。 尽倾华终是抑制不住,转身扑入他的怀中,“容儿。”不管今后商国会是什么样的形式,她一定要护住容儿。 “嗯。”百里允澈摸了摸她头,宠溺道:“等我回来,给你带糖人。” “好。” 公林馆 洛翊宸负手站在梅林里,望着漫天纷落的梅花,感慨道:“这飘落的梅花就如同人一样,留不住的终究都要离开。 风落天走到与他平肩处,问道:皇兄不派人去寻她吗?” “不必了,她定是去晨国了。” 风落天想再开口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是拿捏不住的笑柄,堂堂易国的太子妃何来要他操心。 “你去了名剑山庄后,要快些回商国,尽倾华现在需要有人相助。” “是,臣弟告退。”风落天说完离去。 苏府 冷霜拽起苏以陌的衣襟,大吼道:“应姑娘都死了,你这一副的痴情的摸样打算装给谁看。” “与你何干!”苏以陌奋力推开冷霜,然后抱着酒坛子继续醉生梦死。 “你才是真正杀害应姑娘的凶手,你难道不清楚吗?”冷霜冷冷道。 “你……说什么?” “你自以为藏住了对傅容之的心意,其实应姑娘早就看透了,是你伤了她的心,她才会跑出去遭此大劫,是你害死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 “你敢否认对傅容之没有一点男女私情?” “没有,我没有。” “苏以陌,我可是亲眼看到过的,你还要否认?” 冷霜说的是那晚尽倾华醉倒在苏以陌怀里,苏以陌想为她拨去遮住额前的碎发,就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 “那只是一个男人的情不自禁。” “呵!就是你的情不自禁害死了应姑娘,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说她羡慕你对傅容之的心意。”冷霜说完拂袖离去。他永远都会记得应若媛趴在他背上说的话,她说,“我真的好生羡慕傅姑娘。” 徒留苏以陌一人泣不成声。 —“可表哥对傅姑娘未免太上心了。” —“可表哥对傅姑娘未免太上心了” …… 名剑山庄 “师父,我将冷凝葬在幽落谷了。”风落天将一颗白子落下。 南黎川点头,落下一颗黑子,风落天则是满盘皆输。“落天,你又输了!” “师父真是棋艺精湛。” “非也,是你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思?” “太子妃去了晨国,太子并未有去寻她的意思。” “你还在惦记她?” “与情爱无关,只是对朋友的担心。” “落天,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大到只能装的下一个人。你既已放下了太子妃,那么与她有关的事就要做到不闻不问,心不动则人不妄动。” “徒儿明白了。” “太子妃并非寻常女子,她是属于乱世繁华。现在你也要卷进一场乱世纷争中,你可知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可现在有了想守护的人,再危险都要去。 南黎川起身,叹道:“你去吧!这一方的山明水秀永远候着你。” “小庄主,你又去哪里儿玩?带上我好不好?”元柒的小手抓住风落天的衣袖,一双大眼睛很是期盼。 “不行,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风落天拍了拍她的头,笑道:“等小柒长成大姑娘,我就回来了。” “哼!”元柒嘟起嘴,一张小脸很是不满。 风落天上马,提醒道:“小柒,少去幽落谷,那儿危险。”说完策马而去。 —“落天哥哥,我们一起江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好不好?” —“不去!不好!” —“你到底是不是江湖中人,怎么一点道义都没有。” —“去了万一回不来呢!我不去,何况是和你这个累赘。” —“你不旦没道义而且没情义。“ —“你又朝我翻白眼。” 这乱世艰难,如果你支撑不了,我便带你一起去行走江湖。 右相府 “手上的伤可痊愈了?要不要传御医再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了。”李凤簇望着百里允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多谢相母关心,已经无碍了。” “允澈,还记得你答应本相的承诺吗?要不要本相提醒你?”李凤簇见他不语,将手边的一盏热茶连杯带茶砸到了他身上,怒道:“百里允澈,你到底还要不要复国了!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早知如此本相当年就不该助你,更不该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如今你一次次背叛本相,你是真的以为本相不敢杀你吗?” 百里允澈冷笑道:“你肯助我,肯在我身上花费心意,不过是想让我将这商国的天下呈到你眼前。不要说的一副被辜负的样子,我只不过是你培养一颗的棋子而已。只是这颗棋子现在超出了你的控制范围,所以你才恼羞成怒,悔不当初了。” “百里允澈,你竟敢这样和本相说话!”李凤簇手指着他,勃然大怒。 百里允澈走到她眼前,握上她的手腕,然后慢慢用力。“疼吗?” 李凤簇脸色大变,怒斥道:“放肆,还不给本相放手!” 百里允澈缓缓的松开手,警告道:“疼的话,下次就要记得本王不喜欢被人用手指。” “百里允澈,你知道和本相撕破脸是什么下场吗?就为了一个尽倾华你连复国都不要了,你是护住了尽倾华,可这商国还能容得下你几天!” “多谢右相提醒,天色已晚,告辞!”百里允澈转身离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你会后悔的。”李凤簇气得全身颤抖,几滴泪水不经意的划过脸颊。 “容儿。”尽倾华站在右相府的门口,见他出来唤了他一声。 “你怎么在这?” “等你的。”尽倾华走到他身旁,牵起他的手,得意道:“终于牵到容儿的手了。” “我送你回宫。” “容儿在我面前没有自称本王,真好。” “找我有事?” 尽倾华将手伸到他面前,“我的糖人呢?” 百里允澈拍开她的手,笑道:“倒是好记性。” “你要是不买给我,我可是会记着一辈子的。” “不买。” “什么?”尽倾华皱眉,嘴里嘟囔道:“小气鬼!” 百里允澈附身在她唇间落下一吻,“一个糖人就能让你记住我一辈子,是我赚了。” 尽倾华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会儿,道:“容儿,我刚刚没有反应过来,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 百里允澈摇了摇头,不理会她,独自向前。 尽倾华掐着腰,气道:“容儿,你这么那么小气。” 摄政王府的书房里,孙如正给百里允澈的手上着药,此时他凤眸轻敛,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她还从未看他流露过这样的神情。 “王爷。”江与怀押着一个黑衣人进来,见孙如在场便顿了顿,“属下有要事禀告。” 百里允澈向孙如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是。”孙如退下。 “说。” “属下发现此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踪王爷。” “跟踪本王?” “在王爷面前还不老实交代。”江与怀脚踹黑衣人的膝盖,黑衣人被迫跪在了地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来跟踪您啊!我也是奉命行事,实在是没办法。”黑衣人吓得抹了一把泪,很是委屈。 “是谁?” “是……小的……小的不能说啊。” 江与怀拿剑架在了他脖子上,“看来是不怕死了。” 黑衣人缩了缩脖子,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 “说。” “是……是太皇女,她让我跟着您随时报告行踪,特别是您要去右相府,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就这样,真没有别的的恶意。” 难怪她会在右相府的门口候着,她是怕自己被李凤簇难为,所以想保护他。 百里允澈看了眼包扎好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送她回宫的途中,她非要买瓶金疮药给他,看来是被她发现了。“本王今日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