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印九看了几眼李良诚,忽然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真是惹人厌得很!”先前传话的丫鬟听到自家少爷好像在门外骂人,忙出来看,然后笑道:“印九少爷,这是你二叔家的少爷,是你表弟啊。”
“表弟?哼!”李印九打量了李良诚一眼,不屑道:“小子,看你人模狗样的,腰间还配着剑,怎么,看我不顺眼?看不顺眼你拔剑啊!”
话说完李印九不等李良诚回答,自己“铮”地一声先拔出剑来,然后合身扑了过去,一把利剑寒光闪闪,“唰唰”朝着李良诚刺去,出手极为狠辣,就像是要将他立毙当场一般。
李良诚猝不及防,没想到李印九说打就打,就这么急攻过来,自己腰间的青钢剑都没机会出鞘就被逼得连连后退闪避,只听见“嗤嗤”几声,感到身上有几处疼痛,原来已经挨了几剑。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接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飞身过来拉着了李印九,口中说道:“印九,你这是干什么?那是你表弟!”
李印九见状收了剑,脸上又笑嘻嘻地呲起了尖牙:“爹!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就是和他闹着玩玩而已。”
原来这瘦小汉子正是李良诚的大伯李飞鹤,只见他走到李良诚面前,看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地问道:“诚儿啊,你没事吧,你表哥这是和你切磋剑术呢,哈哈,别介意,没事你就先回去吧。”
李良诚虽然身中数剑,但都是浅浅的皮外伤,虽然疼痛却并无大碍,这时见大伯话里话外还护着自己儿子,心中虽有些怒气,可是更多的还是对李印九的恐惧。
因为他发现,李印九刚才的攻势实在是太快了,虽然可以说是偷袭,占据了先手之利,可是李良诚一直在想,如果是正经交手,在凝神防备之下人家这么攻过来自己能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根本无法抵挡,这种无可抵御的感觉摧毁了李良诚一直藏在心底的高傲。
李良诚脸色难看,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句话也没说,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宅院,晚饭也不去吃,换下了那件染血的白衣就躺在床上发愣,对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剑术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李良诚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躺了几天,把李飞云急得够呛,以为他是得了什么急病,忙着把族里精通药理的二长老请来给他看病。
二长老来到李良诚的榻前,先看了看李良诚的气色,然后把着脉门探查良久,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
从李良诚屋里出来后二长老开了个方子,李飞云接过来一看,二长老开的药方看上去和秋梨膏差不多,大抵是每日梨子一只,冰糖两钱,陈皮少许,蜂蜜一勺,蒸熟后服用,什么大病也不治,就是清肺祛热,聊胜于无而已。
李飞云脸色潮红,强压着不满对二长老道:“二长老,您这是什么意思,孩子都那样了,这个方子能治?”
二长老叹道:“飞云,你莫急,孩子其实什么病也没有,他这是伤了道心啊,要是这一关过不去,这辈子就沉沦了,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二长老走后,李飞云立即来到了儿子床榻前,想要和儿子谈谈心,结果无论是询问、鼓劲、打气、加油,各种法子一起用上了,开导了大半天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用。
想了半晌,李飞云问道:“诚儿,你要是这样下去,家族少年大比可怎么办啊?”
李良诚摇摇头:“我不想参加了。”
看着儿子那无神的双眼,李飞云的心沉了下去,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是白搭,他自己的心魔还得自己用心去解,旁人是帮不上太多的,只好由着他一人,静静思考。家人都很默契地不去打搅他。
又过了几天,懒精无神躺在床上的李良诚忽然感到腰间有个东西振动了一下,于是伸手摸了出来,原来是那颗粉色的幻影珠,只见这颗珠子已经变得晶莹剔透,微微笼罩着氤氲的雾气,看上去十分漂亮。
“这么说珠子已经自己修复了吗?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李良诚懒懒的想,顺手就想把珠子放在一旁,不打算去理会它了。
“嗯?”李良诚在准备放下珠子时看见珠子里闪动过一个小小的但是非常清晰的画面,可以看见那个自称施孟的童子正站在竹林中,在焦急地四下观望。
“施孟来了,那好吧,我还是去把这个珠子还给人家算了,反正我这废柴拿着这么精妙的幻影珠也是浪费。”想到这里,李良诚从床上缓缓爬起来,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就准备出门到后山去。
李良诚一路慢慢地走着,发现自己在床上躺久了整个人都虚了,真的感觉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浑身不得劲,磨蹭了半天才走到后山,然后慢慢地走进了那片小小的竹林。
施孟看见李良诚来到竹林,高兴地奔过来道:“诚哥,你来了,给我看看幻影珠子,那玩意儿应该是修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