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回玉却是忽然转向了秦穆阳，道“我是不是扯远了？”

秦穆阳亦是看了眼回玉“没有！”

“嗯？”回玉一愣“不，我好像就是有点儿跑偏。哦，对了，就像是，我们第一个见到的那个人，他不过是读过点儿书是吧，他就想着改变自己命运，不想如身旁人一般，浑浑噩噩，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还有，最后见到的那个少年，其，不过也是被家里人安排到了这里，其便也觉得是看到了光！对对对！”

说到此处回玉是连连点头“我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我刚才，可能表述得有点儿不清楚，我说，因为没见过光，所以才能忍受黑暗，我说得这个光和黑暗，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应该换一种说法，没见过太阳，还能觉得萤火虫美丽，不对，应该说，没见过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前，还会觉得黑夜里的煤油灯和蜡烛，弥足珍贵，且异常明亮！”

秦穆阳没有理会，而随即，又听回玉道“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光，只要人在，那道光就在，生下来，就带出来的。不是任何人赋予的，说得通俗点，就是希望，就是活下去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光，有高低贵贱，明暗强弱不同而已。”

说着又莫名是深吸了一口气“有的是吃饱穿暖，有的是大富大贵，有的是建功立业，有的是扬名立万，甚至更大！当然，其实他们本身也没有高低贵贱，而是人又给划分出高低贵贱罢了！不对，是有高低贵贱的，诶，也没有……”莫名自顾自地纠结了很久。

直到秦穆阳开口道“你是想让我改变世人的观念？”

“嗯？”回玉摆了摆头“你改变不了，观念这种东西，就是一种表象，说是改变观念，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事情！只有，世事真的改变了，观念才会改变！对，世事改变了，观念会立即改变，完全不用你去刻意改变！”

“那你……”

“对对对！”不等秦穆阳开口，回玉却是忽然道，然后瞬间露出了笑脸“对，这光是有高低贵贱的，我差点儿也变成了那种道貌岸然的人了！”

“嗯？”秦穆阳一愣“什么意思！”

“其实我刚才也说过了！”回玉道“衣食无忧的人，才会去考虑爱情、理想、自由等等，有能力的人，才会去考虑，宏图大志，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对，那些追求高阶的，一定是已经得到低阶的！所以，便就有高低贵贱！”

“的确！”秦穆阳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去改变世道！”

“嗯！对！”回玉道“毕竟，人生而平等，不该差距这么大，就像是那些人一样，凭什么是他们，干着那样的重活，忍受那样的疾苦吗？凭什么他们身世凄惨，一声劳碌，还有，凭什么，有些人的，就是有些人穷极一生，也到达不了的终点！为什么，有些人，不屑一顾可以随意挥霍的垃圾，却是有些人用命也守护不了的珍宝！”

“你是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秦穆阳道。

“嗯？”回玉又是一愣，且又思量片刻，道“其实，我想说，可以都不用穷，且稍稍公平一点！哼哼或者说，让大家都过得好一点！”

秦穆阳看了眼回玉，并没有说话。

这话，让秦穆阳恍然大悟，但又陷入更深的困惑。

这听起来，很简单，但是，秦穆阳却不知道，真要做起来，有多难！最起码，现在，秦穆阳心中还仍旧没有一个计划，不然，秦穆阳也不会来这儿！

“好吧，时间不早了！”但听回玉道“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着已然起身，正要转身辞行。

而秦穆阳呢，也并未打算阻拦，毕竟，该说的都说了，而且，时间的确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