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潜移默化于骨子里的东西，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认识到。

虽然，陈厚吉并没有虐待、奴役这群人，也没有在这些人身上找存在感和优越感。

但是，其也仅仅只是做了这些，其不是个恶吏，但绝对也称不上个什么好人。

……

听了陈厚吉这话，回玉便也没有多言语。

几个箭步，便就朝廊下冲了过去。

老远便就看到了屋檐下躺着的几个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完全不知道，是死是活。

当然，亦是老远，便就问到了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浓浓恶臭的血腥味。

这几个人身边，亦是有三两个人持枪站在一旁，守着。

看见回玉、秦穆阳、陈厚吉等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那三两人，当即是一愣，然后，便见一人是快步迎了上来，问道“长官，您们怎么又来了？是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又出了什么事情？”看着陈厚吉。

“没有，没有！”陈厚吉当即道“不用担心，李先生和王先生就是好心，过来看看，看看这些人，是死是活，还有那几个，到底能不能救，值不值得救！”

陈厚吉依旧说得是云淡风轻，坦坦荡荡。似乎，丝毫不担心秦穆阳和回玉二人问罪自己，或者说，似乎，觉得这事儿，跟自己丝毫没有关系一般。

而那问话之人呢，听到陈厚吉的话，是微微点了点头，和陈厚吉一样，云淡风轻，坦坦荡荡。

这般，弄得回玉都有点儿恍惚了。

感觉，若是自己真的因此事而问责了陈厚吉和这里的任何人，那就当真是小题大做，甚至是无理取闹了。

故而，回玉一直一来，忍住不发的怒气，在这二人的一问一答中，还当真是消散了许多。

然后，便就见回玉缓步走到了廊上，就这廊上昏暗的灯光，看了看地上的几人。

“这些，都是死了的！”随即，但听一人道。

回玉没有理会，而陈厚吉呢，却是眉头一颤，道“不是只有四个嘛，咋一下又冒出了一个！”

“刚断气的！”那人回道。

“这……哎！”陈厚吉是一声叹息，简直是深恶痛疾“这一个个啊！活着就不好吗？非要找事儿，非要找事儿！你说，这，这……让我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这话，的确稍稍让回玉对陈厚吉的印象，有那么些许改观了，然后，便见回玉转头，看着陈厚吉，道“你还知道他们的家庭情况吗？”

“嗯？”陈厚吉一愣，片刻思量，道“也不全知道，这么多人，但是他们，我也是知道的，有的一个老小，就指着他们挣钱呢，对对对，这个我是知道的！”说着便就指着地上一个满头是血的中年男子，道“叫，叫什么来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