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一路走一路看,景物虽有不同,变化却是不多。有学生下山打水,恭谨而谦和,不再活泼,是了,校长已经换了。
上到书院门口,多了一个门房,问他找谁。
刘木想想,报了严老师的名字。门房也没细问,就让他进去了,还告诉了地点,依然是原来的屋子。
刘木漫步书院,正是上课时,朗朗书声悦耳,竹林风声相和,有时候听到熟悉的老师在讲课,刘木不觉莞尔。
走到最深处,穿过竹林,校长的小楼还在,没什么变化,刘木在林边远远的看了会,正要离开,门忽然开了。
一个中年儒士走出来,面容冷峻,喝道:“你是谁,怎的在学院里乱走?”
刘木不敢乱说,作揖道:“我本是书院的厨子,离开一年有余,今日经过,重回旧地,忍不住进来看看,不想惊扰了先生,万望恕罪。”
那中年儒士,背着双手,步伐端正,慢慢走过来,道:“你是刘木?”
刘木很惊异,这新院长竟然知道他。
忙作揖回道:“正是。”
“你的菜刀呢?”
刘木不明所以,从腰后抽出菜刀,双手奉上。
新院长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问道:“怎么断了?”
“与敌搏杀,对砍而断。虽然断掉,却换了敌人一命。”
新院长点点头,也不还刀,走回屋里。
刘木摸不着头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讨回,新院长又回转,拿了一个带皮鞘的刀具,递过来。
抽出刀,是一把菜刀,泛着青光,无论手感还是刀型简直跟以前一模一样。
刘木惊异的抬头看去,新院长表情严肃,冷冷道:“还合手吗?”
刘木点点头,新院长又递过来一卷画,接过展开来看,竟然是原来挂在中堂的那副百鸟朝凤图。
刘木双眼放光,面带疑问,望向新院长,新院长点点头,再不说话,回头进楼去了。
刘木整肃面目,朝着楼里拜一拜,怀揣画卷,径自出院去了,得到观止院长的消息,此行再无遗憾。
刘木下了山,赶了马车,哼着歌,沿路行去,神采飞扬。
回去还打算按来时的路,先沿河西行,然后在失马崖转头南下。
行了一天,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前面该往南拐。不过那条路上人烟稀少,没处住宿,想想包正的身体,刘木打算到刘大根的村子里住一晚,明天再上路,回去又不急。
村子离道路有点远,刘木赶着车下了大道,又行了半个时辰才到,太阳已经只露个头了,天倒还亮堂。
马车突然停住,前面路上倒着灰色的一堆东西,刘木下车上去拨弄,原来是头驴子,看着很眼熟,好像是差点被当成马,陪给刘木的那一头。
刘木伸手在驴身上摸摸,已经凉了,应该死去多时。包正在后面也下了马车,走过来。
村子就在百米外,刘木往那边张望,驴子怎么死在这里,还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