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睡了一觉的荣海感觉好了很多,刚要起身准备用膳,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睡醒了?不得不说恶人就是心大,都被抄家了,还能睡这么香,啧啧啧,真不是人啊。”
荣海一阵惊慌,他可是留着暗卫呢,可是现在连暗卫的影子都没见到,应该凶多吉少了。
麦穗用匕首挑着灯捻子说:“不用找你的暗卫了,他们已经下去给我奶奶、我爹娘还有我兄长、妹妹赔罪去了。”
荣海脸色苍白,指着麦穗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麦穗笑了笑说:“听不懂啊?没关系,我不需要你听懂,今晚只要你们母子的命就行了。”
荣海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他的母亲,荣老太太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惊恐的看着麦穗说:“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想要老身的命,拿去就行,但是我的海儿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干的,当年是我给三姑娘的毒药,也是我安排人截杀你祖母、父母和你兄长,我儿子毫不知情。”
麦穗走到老太太面前,轻笑一声说:“不用多费唇舌了,今晚你们娘仨的命一个都不能少,不过收你们命前,先把你们身上的东西掏出来吧,死人带着这些东西去那边也没处花。”麦穗说着就要对荣海动手。
景默宸拍开麦穗:“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说着用长剑挽了几个剑花,荣海就剩了一身里衣。
衣服落下的同时,一张张银票随剑风飞舞,麦穗冲着景默宸伸出大拇指说:“宸王殿下真是剑技一流,佩服佩服。”
说着捡起一张银票,看着上面的金额,麦穗转头看着荣海说:“家里都被清扫过一回了,竟然还有这么多银子,你这些年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荣海死鱼般的瘫在地上,闭着眼不说也不动,麦穗数完所有的银票,嘴里啧啧声就没断过,光银票就足足二百万两,这还不算老夫人的,不过老夫人的跟荣海的就没法比了,堪堪几十万两。
麦穗真不知道该说皇上大方的,还是该说他傻呢,说了抄家了,走的时候就不能搜搜身吗?还以为个个都是君子呢?不过皇帝的人没搜到,倒是便宜她了。
第二日,西城一处院子里响起一声尖叫,刚被罢官抄家的前承恩公荣海被人寻仇,母子二人身首异处,地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血债血偿!同时,荣江也死在自己的床上,同样是身首异处。
夏家祠堂里,夏熠带着麦穗和启航正在上香,牌位上写着澹台映雪、夏云霄、张心岚、夏启宣,还有一个小小牌位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小包子。
麦穗和启航跪下来,麦穗哽咽地说:“奶奶,爹、娘、哥哥、小包子,你们的仇今日总算得报,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你们是在一起吗?记得托梦给我们。”
启航用手握着麦穗的手,麦穗感到一阵暖意从心里划过。
从祠堂出来,麦穗跟爷爷说:“爷爷,我一会儿要去我张府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姥爷,他这几天一直吊着一口气,应该就是等这个消息。爷爷,你要保重好身体,我现在不能经常回家,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夏熠摸着麦穗的头发说:“去吧,让你姥爷也高兴高兴,不用担心我,心竹把我照顾的很好,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皇上狠心舍弃了荣海这颗棋子,会从别的地方找补过来,你和宸王一定要万事小心,如有需要,就去调暗军。”
麦穗惊讶地看着夏熠,不置信地问:“爷爷,你决定了?”
夏熠点点头说:“总要做出决定的,当初老祖发誓要效忠大景朝,效忠景氏江山,我孙女婿也是景氏后人,不算违背誓言,至于高祖皇帝的旨意,景默宸文韬武略,文能安邦治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哪儿一点儿不比其他几个皇子强,所以推宸王上位也是稳固大景王朝,让景氏基业更加稳固,既然都不违背初衷,何必墨守教条,去吧,告诉宸王,放手去干吧。”
麦穗泪眼汪汪的点点头,轻轻地跟爷爷说了声谢谢。
麦穗带着启航到张家的时候,所有张家的人都待着主院内,所有出嫁的姑奶奶们也都回来了。
张孝文、张孝武两兄弟守在床前,老爷子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可是大夫说这是昏迷了。
这些天虽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吃食上也还可以早上还好好的,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粥,本以为没多大问题,但是大夫已经直摇头,让准备后事了。
麦穗走到姥爷床前,跪在床头轻轻地说:“姥爷,昨晚我把荣家那个老妖婆和荣海、荣江的头砍了下来,给我爹娘和哥哥报仇了~”
老爷子的眼角流出两行热泪,麦穗知道姥爷听见了,眼里的泪水也决了堤似的往下流。
张孝武把麦穗拉起来,让她坐下说:“正好你来了,子寅媳妇刚刚发动了,一会儿你去看看情况。”
麦穗看着姥爷的嘴巴动了动,知道姥爷也在等孩子的降临,起身往子寅和少笛的院子走去。
都走到院子了,还没听见有任何动静,丫鬟们有条不紊的进进出出,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