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去偏殿会诊,漓王、瑞王、潇王携王妃已经进了勤德殿,大家围在床前,你一言我一语询问皇帝的病情,皇帝不堪其扰,摆摆手说:“朕还没死呢,你们都哭丧着脸干吗?该干嘛干嘛去,朕还没到油尽灯枯的时候呢。”
几位皇子还好,只是脸上挂着担忧之色,可是几位王妃就尴尬了,本来悲悲切切,泪珠儿连连,被皇帝这么一说,是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堪堪用手绢擦了擦眼,退到了一边。
麦穗和太医们走进来的时候,空气里还你瞒着一丝尴尬,没有理会这些,麦穗走到皇帝床前,拿出一粒药丸说:“父皇,这是我之前专门针对你的咳疾研制出来的药丸,杨院正和几位太医已经检验过,你把它吃下,气息会顺畅一些。”
杨院正和几位太医站在门口,齐声道:“臣等已经检验过此药,症对皇上的咳疾,而且宸王妃往里面增加了两味平心顺气的补药药,皇上日常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皇上拿起药丸就要往嘴里放,被端王拦下说:“父皇,虽说六弟妹医术很好,但是您的药都是宫内的药材研制,经过太医院层层把关才能入口,这药丸是六弟妹从宫外带进来的,您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端王爷是怀疑我谋害父皇了?”麦穗瞬间变了脸色,搁谁都不能忍受被人当面怀疑,更何况是这还是让皇帝吃的药,一个不小心,皇帝可能连问都不问,直接拉出去砍了脑袋。
端王打量着麦穗说:“本王不是怀疑弟妹,是父皇和母后的药从来没有从宫外进来的先例,我只是让父皇谨慎一些而已。六弟妹,之前你紧闭玉口,连你大皇嫂跟你说话,你都爱答不理,没想到几个时辰而已,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六弟妹还真是善变,这么短时间里就变来变去几张面孔。”
“大皇兄,我们今天聚集于此是干吗来了?是拉话家常吗?我之所以没跟大皇嫂聊天,是我心系父皇的身体,父皇连龙辇都派了出去,可见病势凶险,难道我弃父皇的身体于不顾,停下龙辇,拉着大皇嫂的手聊上两个时辰,才能让大皇兄满意吗?”
“你~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六弟妹何必故意曲解本王的意思呢?我们身为父皇的儿女,自然是惦记父皇的身体,就跟六弟妹一样,为了父皇还割破了手,刚刚六弟妹的手还是好好的,可见是给父皇准备药丸时割破的。”景墨渊瞥了一眼麦穗的包扎的手说。
麦穗还没说话,就见杨院正站出来说:“宸王妃为了检验药丸的安全,用刀把药丸分为小块,让臣等检验,切药丸的时候,宸王妃不下心切到手。”
景墨渊狠狠地瞪了杨院正一眼说:“六弟妹真是孝心可嘉,这要是让六弟看见了,应该会很心疼吧,话说到六弟,怎么不见他的踪影?难道他不在府内,不知道父皇生病?不对,他现在还在禁足,没有父皇的解禁令是不能出京的。”
“本王还不知道大皇兄这么关心我呢,禁足令不解,我自然出不得京城,更何况我这个身体也不能远足,劳大皇兄挂念了。”
景默宸慢悠悠走进了勤德殿,怼完景墨渊跟皇帝跪下说:“请父皇原谅儿臣私自出府,儿臣实在担心父皇的身体,只恨我昨晚旧毒复发,两腿失去知觉,麦穗为我一夜未睡,替我针灸,早上才有些缓和,否则儿臣就和麦穗一起进宫了,儿臣知道自己在禁足期间不能出府,所以请父皇责罚儿臣吧。”
景默涵狠狠地瞪了一眼景默宸,也跪下来跟皇帝请罪。
躺在床上的皇帝,脸色几经变换,闭着眼睛说:“朕知道你们的孝心,责罚就算了,从今日起,你们的禁足解除,好好回去当差,你们能独当一面,替朕分忧,为大景江山出力,就是对我最大的孝心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宸儿和麦穗留下。”
皇后带着一众皇子、王妃退出了勤德殿,皇后走到麦穗身边,停留了几秒钟,冲着麦穗笑了一下,这一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深邃的眼神波澜无光,让麦穗赶到深深地寒意。
这时候正好皇帝又开龙口:“麦穗,把药丸给朕。”
麦穗收起心神,重新拿出一颗药丸,景默宸接过药丸,亲自给皇帝递过去,赵公公拿来一杯水,皇帝没有丝毫犹豫,吞下了了药丸。
吃过药,皇帝才感到些许顺畅,便点头跟麦穗说:“你的医术确实比太医院那些庸医强,奚年,传朕旨意,夏麦穗献药有功,封为郡主,封号穗香,另封宸王妃为太医院女医官,赐黄龙令,可随时进出皇宫。”
麦穗和景默宸赶紧跪下谢恩,别说麦穗了,就算是景默宸都没想到,皇帝竟然突然一下对麦穗这么多分封,都是王妃了,怎么还能封为郡主?但是金口玉言,皇帝旨意都下了,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没人敢问。
药丸的材料确实是好药,但是如果皇帝知道做这些药丸子的材料都是下脚料的话,别说是郡主了,不把他们拉出去砍头就阿弥陀佛了,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闭嘴不提。
不过麦穗却想皇帝提出了一个条件:“父皇,这瓶咳喘灵用了千年的雪莲和五百年的灵芝,这是我曾祖母和祖母的嫁妆,只能够炼制这一小瓶,如果父皇有年份久一些的雪莲、灵芝,还请父皇赏赐给我,我好继续炼制咳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