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妙音匆匆离开之后,舒云清才把手绢从王威的手里拿回来,道:“给许妙音看的。”
听了这话,王威往楼下一看,果然见到了许妙音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由得冲着舒云清竖起了大拇指:“高明,实在是高明!可若我真对你有非分之想怎么办?”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落难才来的扬州。而扬州能庇护我的只有陆家,如果王公子不怕我背后的仇家把王家整垮的话,尽管对我有肖想也无妨。”
一句话说得轻轻松松,但是包含的内容却让王威无法镇定。
居然有仇家……能把一方知府整垮?
而整不垮陆家?
难道就因为陆家是盐商,受皇恩庇护?
那么能被皇恩庇护的陆家既然能庇护舒云清,证明舒云清背后的仇人来头极大……
想到这里,王威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啊。”
“我自是知道王公子只是开个玩笑了。”舒云清带着礼貌的微笑微微点头。心里却暗自好笑,陈景估计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能被她当成挡箭牌来用吧。
舒云清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把工匠送去玉兰院的,所以就让绿萼送去了。这些工匠开的工钱很低,所以管事嬷嬷也没有仔细的盘问,立刻就和他们立了字据开工干活儿了。
自此,陆家和玉兰院的生意就告了一段落,接着就是看王威表演的时候了。
王威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虽然说很像马上就把玉兰院给掀个底朝天,可是他也知道做假账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所以跟舒云清一样,他也在等。
表面上他每天吃吃喝喝搞搞诗会,实际上暗中一直派人盯着玉兰院那边的动静。
那些工匠也是厉害,虽然工钱要的低,可是每一处装潢要的材料都十分高价,并且不断给管事嬷嬷洗脑,说什么,玉兰院既然已经让外界都知道在翻修了,要是翻修出来的效果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
还有,若是玉兰院的装修上了一个档次的话,以后更是不用愁这生意好不好了,毕竟玉兰院本来在扬州就是一家独大了,只要装修之后更上一层楼,那些别的青楼伎馆,就别想有什么生意了。
被这么一通轮流洗脑之后,管事嬷嬷手上的银钱是一笔接一笔的往外流。起初还在红线之上,可是装了一半之后,管事嬷嬷也觉得工匠的建议是对的,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开始让人做假账,然后更是大批购入了昂贵的材料,让工匠放手去干。
而在这期间,距离舒云清和陆嘉树的十日约定也已经到时间了,舒云清并没有太过为难陆嘉树,只是简单的拷问了一些基础的四书五经之后,就给陆嘉树放了一天的假。
陆嘉树得了假期,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打扮得风度翩翩想去玉兰院玩儿一笔,却没想到玉兰院在翻修,这才想起了许妙音上次来找自己的事情。
“大东,”陆嘉树喊来了大东:“去问问玉兰院的姑娘们现在住在哪儿,我想见见妙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