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本该是什么样子,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苦苦相逼、互相折磨,哪一方都不得安宁,哪一个都不能全身而退。
他其实根本没想过要这样的,最纯粹的想法,只是想留她在身边,想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家,但这小小的愿望,终究在现实阻碍前被淹没。
想到得到她的迫切心思,连他都失去了分寸,阎枭到今日,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错了。
宋微微始终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阎枭,她确实不相信阎枭的话,这位从来都是强硬到说一不二,什么时候真的考虑过她想什么。
“微微,我那么不可信吗?”
察觉到她的眼神,阎枭毫无保留地看过去,却在这样的目光中,声音逐渐喑哑,瞳眸中漫起水雾。
像是他这样的男人,商海中浮沉惯了,又是清冷孤高的性子,多少年了,无数妖娆貌美的女子想近身,但是都不得所愿。
就是这样的人,宋微微却从他身上看出委屈的情绪来,仅仅只是因为她的一句信不信吗?
但她答不上来,不是不能回答,是不忍。
早年宋微微是社交场上的名媛,十里洋场,万家灯火,总有她一袭身影,周旋在各种各样的男人身边,甜言蜜语谁不会说,虚以为蛇的话亦是张口就来。
但是宋微微不愿意,她已经告别那样的生活很久了。
从小有人下意识地让她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不过是为了自己个儿的家族,依仗着她自身的优势,寻些便利,但是当真相撕开,她便也不能放任自己那样下去了。
得到她的沉默,阎枭像是明白了,兀自收走她吃不下的白粥,不再问了。
宋微微总觉得,阎枭的背影,透着一种落寞。
随即又淡淡笑笑,勾唇轻嘲,
“怎么可能?”
落寞,这样的情绪怎么会在阎枭这种人身上产生呢。
阎枭将粥碗放下,心事重重地准备回主卧,却发现人不见了。
心中咯噔一声,先是惊惶,后又是释然,阎枭第一次体会到这样复杂的情绪,他想,应该是宋微微始终都不肯相信他说的话,自己先离开了。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太让人出乎意料的事,但阎枭总觉得心里有一块空落落的。
像是被人勾走了魂一样,阎枭转身,怔怔地往外走,似乎感觉到孩子的卧室里有些响动,想起昨晚上,光顾着宋微微,没去看两个孩子的情况。
现下还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没有多想,阎枭转身朝两个孩子的房间走去。
却意外地看到了宋微微,她站在两个孩子的床前,孩子贪睡,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有意不叫他们,于是现在两个都还在睡梦中。
宋微微就这么静静站着,陡然让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阎枭止步,不忍破坏眼前情景,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
“微微。”
揽着宋微微的胳膊,阎枭关切地看着她,然而宋微微却面无表情,像是看不见阎枭一样,唯有看见两个孩子的时候,眼中有淡淡的悲伤。
她只不过是因为镇定剂暂时睡过去,没有失忆,不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当一开始模糊的劲头过去,记忆奔涌而来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怀疑,那个歇斯底里的、没有形象风度的女人,真的是自己?
“我昨天晚上,很吓人吗?”读读看uu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