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嘶噗嘶!”
待到姚陈二人回到屋里,并关上房门后,缸子才悄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朝酒儿那间屋小声打暗号。
“吱呀!”
很快,酒儿那屋的门亦被轻轻打开,只见,酒儿畏畏缩缩地伸个脑袋出来,朝姚陈二人的房间打望了一眼,才转头看向缸子,低声问道:“他们进去了?”
“嗯嗯!”
缸子点点头,向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成了。”
“嘻嘻!”
酒儿俏皮一笑,随即便将脑袋收了回去,打算关门就寝。
“等等!”
不过,还未关上大门,便被缸子给唤停了。
“咋了?”
酒儿又把脑袋伸了出来。
“那啥明日,少东家不会劈死我吧?”缸子担忧道。
“嘿嘿!自求多福吧。”酒儿幸灾乐祸道。
语毕,便退回屋里,关上了房门,徒留缸子一人胆战心惊。
“我我这是在以卵投石啊!”
缸子紧握住房门,惶恐不安
“那啥你睡床,我打地铺。”
回到房间后,姚子碧便转身行至床边,一阵倒腾。
“别!”
陈重曲急忙上前,拽住了姚子碧的胳膊,“我打地铺,你睡床。”
言罢,不待姚子碧反应,便将床上的一个枕头拿过,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席子与一张薄衾,寻了个靠窗的位置,一并铺好。
“唔睡这里,凉快!”
陈重曲很快躺好,双手枕头,翘起了二郎腿。
“不觉硌得慌吗?”姚子碧皱眉问道。
“还成!”
陈重曲转头看向姚子碧,解颐一笑。
“那你把肚皮遮好,莫要贪凉。”
看着被他随意丢弃的薄衾,姚子碧轻声提醒。
“好!”
陈重曲笑着点点头,长臂一捞,便将薄衾搭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那那我先睡了。”
瞅了一眼陈重曲仍旧晃荡的那条腿,姚子碧红着脸,爬上床后,便解开了床帘,小心翼翼地脱掉外衣,钻进了红艳艳地喜衾里。
待到姚子碧躺下后,陈重曲才松开了双腿,略显局促地将薄衾裹在了身上。
“啪!”
烛火熄灭,房间彻底昏暗。
除了二人浅缓的呼吸声外,便只有风吹树叶动,以及偶尔传出的蝉鸣。
陈重曲动了动双腿,弄得薄衾“唰唰”作响。
“可是伤口在疼?”姚子碧轻声问道。
“啊?”
陈重曲随即停下动作,微微转身,朝床上望去。
床帘虽然有好几层,但皆为薄纱,遮蔽效果并不算佳,因此,透过照进窗内的月光,陈重曲还是看到了姚子碧于薄纱后面若隐若现的身影。
不热吗?
见姚子碧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只露个脑袋在外面,陈重曲哑然失笑。
“伤口还疼吗?”
似乎感受到了陈重曲穿透床帘的炙热视线,姚子碧随即转头,恰好与其隔纱相望。
“不不疼了。”
陈重曲脸一红,遂转身平躺好,不再朝床上打望。
“那为何还不睡?”
姚子碧亦赧颜别过头,盯着头顶的鸳鸯刺绣发问。
“那你为何还不睡?”
陈重曲笑问,又将问题推了过去。
“我我”
姚子碧张口吞吐,脸红更甚。
“可是因为我?”陈重曲轻声问道。
“才不是!”
姚子碧噘起嘴,似是在赌气一般,嘟囔道:“你才不会影响到我。”
“那便好。”
陈重曲莞尔,又将双手伸出了薄衾,枕在了头下。
“那啥,今日那本书里提到了牛王诞,为何牛的生辰还要办酒宴庆贺?”姚子碧忽然问道。
“唔我曾听罗老板讲过,此乃农耕习俗,据闻,在很早以前,佛发慈悲,命天牛授百姓耕种技术,而天牛吃苦耐劳,对百姓倾囊相授的同时,亦留在了人间继续为百姓造福,后来为了答谢天牛所做出的贡献,便将四月初八定为牛王诞,并大摆酒宴,为其庆贺。”陈重曲回忆了一下,说道。
“那咱们这儿亦有此风俗吗?”姚子碧又问道。
“有的,不过只在佃户间盛行。”
陈重曲又翘起了二郎腿,才继续道:“在当日,佃户要让自家的耕牛歇息,并把它们牵至河边沐浴,之后,再带回家,以精饲料、鸡卵鸡蛋,以及黄酒喂食,而佃户们,亦会摆上坝坝宴,传杯弄斝,以作欢庆。”
“那明年牛王诞时,你带我去瞧瞧可好?”
“好!”
姚子碧嫣然而笑,伸出手来,摩挲着喜衾上的刺绣,差足自喜。
“对了,你与罗老板很熟吗?”
欣喜之余,亦无睡意,姚子碧便寻着话题,想与陈重曲多聊一会儿。笔下文学520bxx52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