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还没死？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她盯着手机屏幕，一边等傅景恒回她的消息，一面咒骂着司机拿了钱却不为自己办事，要是早知道这样她就另找其他的人去对付程以非了。

程以非和司机已经在出租屋里待了几天几夜了。几天都没有看到阳光，也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每天与发霉的味道和老鼠的的叫声为伴，让她心理感觉到很压抑。司机每天白天留在出租屋里，接近傍晚的时候出去几个小时，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带晚饭回来。出租屋里有几本小学课本，那是这几天她唯一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如果再在这里待几天说不定她都能把课本倒背如流了。

这天傍晚，钱国仁忍不住自己对女儿的想念。他趁着午夜的时间偷偷的溜进了医院。晚上，医院的走廊里一片寂静，空空如也的长廊里只有一个值班民警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远处不时会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响声，但那似乎已经成了警察的摇篮曲。

钱国仁蹑手蹑脚的从医院的侧楼梯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窗边，通过一面双层的玻璃，钱国仁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他大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双臂，试图想用巨大的身体幅度引起女儿的注意，但他怕惊扰到旁边的警察，这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一点滑稽，更像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在模仿人的动作一样。

“动了，动了！”钱国仁兴奋地差点叫出了声音，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一点叫声。

监护室里的女儿把头扭到了他这面，然后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在窗外比划着各种动作想让他女儿知道她的爸爸没有离开她，只是暂时碰到了一点麻烦，所以才没来看她的。

女儿似乎也有了意识，她努力的向他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的爸爸。

监护室旁边的房间里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医生过来了。钱国仁立马收起了自己的动作，然后假装成一个陌生人快速的从侧楼梯的方向下去了。

他回到了出租屋里，依旧是给程以非带了一份晚饭，今天的晚饭特别丰盛，里面竟然有两个鸡腿，可程以非抬起头看到了他眼圈红红的。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程以非把其中的一个鸡腿夹到了塑料袋里放到了他面前。

“你再坚持几天，过几天我就放你离开这里。”

这几天和他的交流已经让程以非大致了解了他的情况，只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派他来的人就是程萱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安慰这样一个父亲，就只能看着他背过身去偷偷的在墙角抹眼泪。

“昨晚我看到有其他人来，他是你们警察局的人吗？”医生站在自己的门口和警察闲聊着。

“这里昨晚只有我自己啊！”他一拍脑门，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匆忙的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监控室里，队长看到了昨晚十一点钟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半袖，黑色裤子全副武装的人出现在了病房的外面。

“就是他，没错吧？钱国仁！”队长对比着照片上的人，发现了这个父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