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那人一身金甲闪闪,头戴一顶红缨铁盔,正前方镶嵌着一块拇指大的红宝石,发出柔和的光晕。
面如傅粉,颔下有须,双目炯炯,不怒自威。大约五十来岁,一走进来便有一股凌厉的劲气弥漫开来。
另一人却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红光满面,白须飘飘。头戴一顶红纱官帽,身着一袭宽袍朝服,上绣蟒图,周围用金丝描边,一看就是位高权重的朝中大臣装扮。
他与先前那人正好相反,全身上下流露出儒雅的气息,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
“爷爷,秦(杜)叔祖。”杜宇杰、秦英快步迎了上去。
唐曾双眼瞳孔一缩,大致已猜到两人身份。
金甲闪闪的必是秦琼无疑,儒雅气息的定是杜如晦了。
可秦琼不回他自己府上,怎么反而来到了尚书府呢。难道是为了秦英那小子?
“我平常是怎么教导你的,一出家门就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罚你马上回家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家门半步。”秦琼板着一张脸,狠狠教训秦英。
秦英哭丧着一张脸道:“爷爷,你不知道……”
“还敢多言?”秦琼双眼一瞪,吓得秦英后半句话缩回了肚中,狠狠瞪了一眼唐曾,头也不回的迅速远去。
一番客套的寒暄后,杜如晦与秦琼坐了上首,杜宇杰在下首相陪。
至于唐曾见过两人后,却被丫鬟叫去内室休息了。
“靠,本少稀罕跟你两个老头纠缠不清么,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唐曾知道两人支开自己,肯定有什么猫腻,说不定还是与昨晚皇宫的事有关,他本来想站那里听听的,没想到直接被赶出场了。
唐曾走后,杜宇杰将他的一番话转述后,杜如晦皱眉道:“开山兄外孙之事,我和叔宝前几日在金銮殿朝会之后已然听说,只是没想到竟然牵扯到婉儿。”
朝秦琼道:“叔宝兄,原本想与你讨论昨日宫中闹刺客一事,没想到一回府便遇到了关乎婉儿性命的事情,看来得改日再登门造访了。”
秦琼摆手道:“克明兄说哪里话来,婉儿是秦某亲眼看着长大的,既然她遇到了危险,秦某岂能袖手旁观。我这便下令让城门守卫好好勘察进出之人,反正他们也要查探刺客进出的。”
“如此有劳了。”杜如晦拱手一礼。
秦琼沉吟道:“克明兄,我观那姓唐的壮士,眼神有些闪烁,不可轻信。那陈萼既是你门生,他的儿子来到了京城,又住在殷府,于情于理,你都可以前去殷府一趟,顺便探探口风,以证实那姓唐之人所说之言。”
“老夫也正有此意。”杜如晦点了点头,长叹道:“可惜京城离江州太远,若果真如唐姓壮士所言,婉儿此刻正身处水深火热,想起都令人担忧。哎,都是老夫害了你啊,婉儿。”说着,老泪纵横,滂沱而下。
“爷爷不必担忧,我一闻听七妹的消息,早已飞鸽传书至苏州的三妹夫,让他代为打探,很快就有消息传来的。”杜宇杰连忙安慰祖父。
“事不宜迟,想必开山兄这会儿也到了府上了吧,不如现在就过去一叙。顺便带上那姓唐壮士,也好当面对质。”
“甚好。”杜如晦点了点头,让杜宇杰前去叫上唐曾一路。
……
唐曾刚回到厢房,往床上一趟,凉席还没焐热呢,杜宇杰的叫声便响起。
唐曾暗自骂了几句,走过去开了门,听闻要去殷府,心中一动,当即答应下来。
他正要寻思去见见那冒牌货呢,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机会。
本来还想问问杜宇杰派人去江州调查的事,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