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焕亲见龙凤胎不是荣雷骨肉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就怕这又是谁安排的诡计。
唯恐江璇玑惹一身腥,他三两步直入厅堂……
见一身藏青无绣丝袍的少年自椅子上起身,荣焕整个人就跌了一下,险些趴在地上。
少年迅速上前就抓住他的手臂,“爹,儿子终于找到您了!”
他敢叫,荣焕却不敢答应。
妙珺却被叫得心头怒火横冲,拉着祖父进门来,就忙推开少年,挡在父亲身前。
“荣焕是我爹,你别乱认!”
江璇玑给荣焕递了个颜色,忙柔声劝道,“小小,哥哥与你是兄妹,哥哥在外流落多年,不知吃了多少苦,你要对哥哥好些!”
妙珺也想对这人好,但这境况却完全与她料想的背道而驰。
若是他当了她的哥哥,她心底那点儿情愫,该往何处安放?
将来看着他给自己娶个嫂嫂进门?她还要欢天喜地与那嫂嫂做妯娌?还不如一刀捅杀她!
荣焕按住女儿的肩,对江璇玑和少年一笑,“小小,他的确是为父的儿子!”
妙珺不可置信地抬头,“爹,您且说,娘亲是几时、在何处生的他?他身上有没有痣?有没有胎记?”
少年尴尬地看向荣焕,不禁为这小刺猬似地女孩头疼,所幸,他小时候时常与荣焕在一起洗澡……
荣焕从容地笑了笑,“小小,你哥哥是十五年前十月初十晌午出生。那会儿南蜀国大乱,为师和你娘亲在学医的山里,你师公亲自为你娘亲接生。
若为父没有记错,你哥哥脊背偏左有个红褐色的小痣,当时南蜀国正在打仗,我抱着你娘亲走,乳母和你师公带着你哥哥,你师公年纪大了,腿脚跟不上,结果乳母被人流冲散……”
妙珺哑口无言,看母亲沉静的眼睛,又看父亲怜爱望着少年的眼神,越看越是气不顺。
父亲一定是与娘亲串过供,否则,他们的话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妙珺这就想找一点漏洞,不料祖母当即就哭出来,上前就搂着少年不肯撒手。
“我的孙子呦!十五年呐,可苦了你喽!”
少年越过靠人家的肩,瞥了眼快气炸的小刺猬,忙轻拍老人家的脊背。
“祖母,孙儿不苦!孙儿平日做些小生意,和养父养母能养家糊口。”
妙珺却急得跳脚,忙上前扒住祖母的胳膊,“祖母,您别着急抱他呀!他不是您孙子!”
老夫人反被孙女焦急的小模样逗笑,“我的乖乖,这是你亲哥哥……祖母疼哥哥,也一直疼你!”
荣成瞧着小丫头也着急,“小小,你看看他那张脸,他那气质,一看就是你爹的儿子。”
“大伯父,我还长得像小仙女哩,您能说我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么?”
荣成反被她气笑,“凭你这样善妒,伯父们若想再要孩子,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