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区,PAYM运营中心。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在场的每一位都是长年进行着数竞相关工作的运营人员,他们的目光投向了正前方的大屏幕,表面平静,内心震动。
东八区竟然还有他们不知道的职业竞赛选手?!
这难道是那个国家的国家队专门隐藏起来的杀手锏,就准备等到了赛场上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所有人的思想内容越来越离谱之前,召集本次会议的运营主管清咳了一声,勉强将大家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如各位所见,在全球的数学联赛战场上出现了一名我们未知的敌人。”
“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派出去试探的团队已经输掉了,而对于这个未知的敌人,我们除了知道他们很强以外,对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他们都是谁,他们的学籍在哪里,他们是如何学习竞赛内容的……一团迷雾摆在我们的面前,甚至它还将蔓延开来,将整个数联的局面搞成一团乱麻。”
“众所周知,我们身为PAYM背后专业的运营部门,第一要义是赢,第二要义则是钱。”
“因为只有一直赢下去,我们的钱才会不停地产生,不是么?”
漫长而枯燥的临时召集会议。
连正在Hawaii度假的运营主管都被惊动了,穿着花裤衩刚从勾搭沙滩美人的篝火晚会里直接离场,独自躲到酒店房间里以投影的方式进行了列席。
在会议长桌的角落里,有一名枯黄头发的大龄青年脸上的表情几不可察地变化了一点,他浅绿色的眼睛动了动,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不一定是那个人。
尽管他很怀疑。
但这样的操作在全球也不是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同时做到的……啧,解题三步法——首先猜一个答案,其次按照该答案胡编乱造扩充过程,最后写出全部的解题内容,解题结束。
……
第二天,天色大亮。
一缕热情的阳光穿透了拉紧的窗帘,直直地照射在了柯函的脊背上。
五分钟以后,柯函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灼烧感,仿佛自己被架在烤肉架上,准备变成滋滋冒油的肉串。
他睁开眼睛。
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远在床头柜上的闹钟表盘——第七大格,第十中格整。
分针秒针瞬间转换,柯函有点犯晕地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七点五十。
柯函:“……”
他瞪着蓝绿色的眼睛,冷静了一下才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深吸了一口气。
还好,至少还没有完全错过上课。
嗯——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去上课呢?
柯函脑子里一团浆糊地想着,他也只有在上课期间被迫起床的时候,才会缅怀一下那一去不复返的漫长竞赛生涯。
想什么时候睡就可以什么时候睡,只要能够顶住排位筛选的压力。
他慢慢地慢慢地又滑进了柔软温暖的被窝里,困意再次来袭,柯函一个不注意就又昏睡了过去。
这个星期他熬夜太多,此时此刻终于全部上头了。
大概到正午的时候,被晒成人干的柯函被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长出一口气。
很好,他已经彻底地迟到了。
柯函慢悠悠地起床,慢悠悠地摸到了房门口,喊了一声:“谁在敲门?”
敲门的声音停下了。
“是我。”
柯函愣了一秒,然后才想起来,敲门的人是沐恒。
他回身又望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没错,确实是已经十点了。
按照道理来说,即使是身为“特许生”的沐恒,他现在也应该在学校里上课,而不是在这里敲他家的门。
柯函想了想,回道:“等一下!我穿个衣服!”
他说着,跑到了卫生间里,借着镜子将自己的美瞳给带上,然后才去给沐恒开门。
打开门。
沐恒第一时间对柯函说:“你迟到了。”
柯函“嗯”了一声,转身继续收拾自己,并不因为沐恒的话而加快动作。
稳得一比。
沐恒好像也不着急,反而走到了客厅里,随便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心平气和地等柯函收拾好跟自己一起去学校。
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换好校服的柯函从卧室里走出来,忍不住调侃道:“所以,你是裸睡的吗?”
柯函一愣。
他刚想要反问沐恒为什么有这种结论,紧接着就想起来了自己刚刚是穿睡衣去给沐恒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