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昌起得早,在外面跟赵林保聊,王富贵起来,雨停了。
有赵林保一家人在,王富贵也不好跟朱大昌要他帮自己动刀手术的事,吃过早饭,就准备回家,王富贵想,回家再开刀也校
到山下,下了一夜大雨,林南河涨大水了,淹了林南桥。
林南桥,穿了,也就是竹子和树棍搭的桥,三根竹子加一根棍子捆扎成一个竹墩,上面再铺上木板,十五六米宽的河面,一共五个竹墩支撑着。
晴还好,要是水涨大了,人在桥上走,就有些晃悠晃悠的,就象在船上一样,通常胆的人都不敢走。
“美莎克”台风带来的雨水很大,把桥面都淹没下去了,不过淹没得不深,大约也就是到脚孤拐的样子,还能若隐若显看到桥面,只是浑浊的水,看着有点儿害怕人。
朱大昌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一眼王富贵:“敢不敢过?”
水一涨,河面就宽了,浑流滚滚,远处看,就有些害怕人,不过王富贵着急于回去,道:“没得事吧,现在应该还过得去。”
他就怕朱大昌掉头回去,又到哪个村子里去找女人,他还想着朱大昌回去帮他做手术呢,朱大昌犹豫了一下,:“好。”
来到桥面,朱大昌伸手:“你走前面吧,牵着我。”
林南桥给水冲击,晃悠晃悠的,本来两人过最好,但人在上面站不稳当,必须得彼此扶着。
王富贵便走上了桥面,朱大昌手牵着王富贵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牵着走,水已满到膝盖,桥虽然在不住地摇晃,但对饶冲击倒不是太大。
慢慢的,眼看就过了河,突然来了一波大浪,林南桥一个大摇晃,居然倒了。
王富贵大惊之下,不晓得哪来的一股劲,朝前陡然一蹿,本来是可以上岸的,左脚却被一个什么东西拽着了。
还好河边有一颗柳树,他本能的把手一捞,一把捞住一根柳条了,回头一看,拽着他脚的,原来是朱大昌。
“师父。”王富贵又惊又喜,忙叫一声,把脚朝上收缩。
他这当儿大半个身子淹在水里,而朱大昌则是全部淹在水里,头都快淹没得了,只剩一把头发在水面上。
只是牢抱着王富贵的脚,才没给洪水淹死,王富贵一缩脚,朱大昌脑袋露了外来。
朱大昌呛了两口水,惨白着脸喊道:“拽我上去。”
“好。”王富贵应着,却没得办法,他本来能上堤的,是给朱大昌活生生地拽下来的,就顺手捞着了一根柳枝。
河岸很陡,又没得什么东西好抓手,他腿上用劲,洪水冲击力很绵长,时间长了他怕朱大昌抓不住,一面双手拽着柳枝想要朝上爬。
柳枝柔韧,王富贵虽然有劲,却只是把柳枝拽的都要断了,人也没爬上河岸多少。
更要亲命的是,河岸又滑又陡,王富贵用了半劲,只把朱大昌拽到了河岸边。
朱大昌整个人还是浸在水里,没得东西可抓,还是只能拽着他的脚,而王富贵也是半个身子浸在水里,就拽着柳枝,河水还在涨,水滥冲击也越来越大。
这时候朱大昌脸上的水少了些,眼能睁开了,看了看情况,急了:“富贵,你朝上拽啊,拽上去。”
“好。”王富贵脸涨红了,两手用劲朝上拉,可柳枝是个软东西,得不上劲,他身上又连着个人,脚也踩不到河岸助力,直接上不了岸,倒是把整颗柳树拽得更弯了。
朱大昌一看,王富贵是尽了全力了,他要是松手,王富贵一个人,脚下踩,手上拽,倒是可以上去,可他能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