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毅上前,冲着皇上跟太后行了一礼,“太后身子羸弱,怕是要好好休息,草民就携内子先行告退。”说罢,便是拉过夏瑶,转身离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太后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皇,皇帝,你看看他们!如此大不敬,还不抓了他们问罪吗?”
“母后是想让儿子问责他们夫妇,好让文琪安然无忧吗?”皇上眉心微蹙,看着太后,神情淡漠。
皇太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说起保护妹妹的事儿上来竟是如此冷淡,不禁怒道,“有何不可吗?”
就听皇上冷哼了一声,“那母后可知道,文琪曾与狱血教勾结,想要谋害儿子的性命?”
这一番话,直让皇太后心口大惊。
“不,不会的,琪儿虽刁蛮了些,心地却不坏,她只是被哀家给宠坏了……”
事已至此,太后还在为文琪公主找借口开脱。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心地不坏的人,如何会想到用自己哥哥的性命为筹码,换取自己的幸福?心地不坏的人,又怎会其次三翻的害人性命,甚至将夏儿腹中的孩子给生生的剖出来?!母后,文琪的心肠根本就是坏透了!”
一番话说下来,太后已是无言以对,只能眼含热泪的看着皇上,“难道,就让哀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折磨致死吗?”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皇上淡淡道,“方才夏儿有一句话说得对,母后还是少管闲事,好好养着身子吧,兴许,还能见到自己的外孙,虽然不知是何人下的野种!”说罢,拂袖离去。
对于自己的这个亲妹妹,皇上当真已是寒心透了。
看着皇上也走了,太后只能无力的靠在一旁的嬷嬷身上,“造孽,造孽啊!是我管教无方,造孽啊……”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夏瑶静静的看着裴弘毅,那眼神只让裴弘毅觉得自个儿脸上是长了花,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是有东西吗?”
夏瑶微微摇了摇头,“方才夫君为何自称草民?”
原来,她是在奇怪这件事。
裴弘毅一笑,“我方才已是与皇上辞了官,皇上允了,自此,裴某便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闻言,夏瑶有些不解,“好好的,为何辞官?”
好好的?
裴弘毅脸上的笑意缓缓沉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牵着夏瑶的手,沉沉叹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的瑶儿受了万般苦楚,他怎么能好得了。
见他如此,夏瑶这才明白过来,裴弘毅辞官全是为了她。
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其实,都过去了。”
如今她所需要想的就是如何对付文琪公主罢了。
裴弘毅轻扯嘴角。
怎么会都过去了呢?
她所受的那些苦楚,已然在他的心口凝成了一道疤,这辈子,他到死都不会忘。
过不去了。
他的瑶儿,因他吃了那些苦头,而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这一份内疚,此生此世,他都过不去的。
“那夫君辞了官,日后要如何维持生计?”夏瑶突然开口,惹得裴弘毅一愣。
是啊,这一大家子人,上下七八十口,都靠他养着呢!
辞官并非一时冲动,但也的确是没想过余后的事。
却见夏瑶嘴角掠者一名轻笑,裴弘毅便知道,夏瑶是逗趣他的。
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夫人可是狱血教的教主,日后我便仰仗夫人就是。”
夏瑶装作吃惊的看着裴弘毅,“莫非,夫君是想吃软饭?”
裴弘毅想了想,“有何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