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觉得自己和个傻子似的。
他妈的,死活和节目组赶拍摄进度,请了假,不眠不休从南极赶回来给这作精过生日,也没在意这作精接电话时说和朋友在外面玩,毕竟代小京平时也爱玩,朋友多。也没在意代小京一反常态,没急着赶回来,就说要陪朋友,朋友特意从国外回来给他过生日的。也正常,代小京这人好面子,讲义气。
陆北也不是毛躁小年轻,不至于为这事和代小京生气。他起初丝毫没多想,就待在代小京公寓里等着人,顺便睡了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代小京还没有回来。
陆北在微信上催了一声,也睡不着了,洁癖发作,给代小京收拾公寓。
代小京这人出门打扮骚包,其实内里特别邋遢,衣服穿一件扔一件,等着每个月底保姆过来收拾一次。
他还不喜欢保姆来勤快了,说他不喜欢保姆,他第N个同父异母弟弟的亲妈曾经就是他家保姆,他对保姆有心理阴影,生怕保姆背着他和陆北搞上了。
哪怕他现在千挑万选的这位保姆慈眉善目,大孙已上了小学,陆北每次见到都直接叫奶奶,代小京也照样杯弓蛇影。
陆北当时听了还觉得有点好笑,笑完了还有点暗搓搓的美。
毕竟,谈恋爱嘛,对方吃个醋,不管是不是乱几把吃,都是吃,都是情趣,还能让人满足点虚荣心。就算是“天外飞仙”的陆北,也不能免这个俗。
如今,陆北在地上捡了几件衣服,拿去洗衣机那,正要弯腰往筒里塞,忽然目光停在旁边的脏衣篓里。
那里面有几件衣服。
他找了个棍儿拨了拨,看清楚了,那几件衣服不是代小京的尺码,也不是代小京的风格。
穿过的。
自然也不是陆北的。
关键是代小京也不会老老实实把衣服扔脏衣篓。
陆北把手上的衣服扔回地上,面无表情地去了卧室,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检查枕头和床单。
然后他从上面找到了两根黑色短头发。
这就很有意思了。
毕竟这套床单被单枕头套是他去南极后新换的,新得很彻底,想怀疑是没洗干净都很难,压根就是新买的。
以及,代小京的头发是咖啡色,还带点天然弯。
陆北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代小京回来了。
他带着满身的寒意进了屋,然后愣在门口,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又进去,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正要喊一句“卧槽有贼”,就见陆北拖着两个大号行李箱从卧室出来,见着他,和没见着似的,就往门外走。
“不是……干什么啊?”代小京忙拉着他,“我家具呢?”
陆北冰冰凉凉地看着他。
代小京:“……”
好吧,人家特意从南极飞回来给自己过生日,自个儿这时候才回来,第一句话问自己家具呢,是有点伤人心……不过陆北这人应该不至于是玻璃心。
代小京干笑道:“不好意思啊,朋友多喝了两杯,太久没见,多聊了会儿。”
“然后多睡了几次?”陆北呵呵了一声,嘲讽地问。
代小京:“……”
陆北懒得理他,拖着行李箱就走了。
代小京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追出去,就看着电梯门关上,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不是!那我家具呢?!”
家具被陆北找人搬走了。
行动力不可谓不高。
代小京一脸懵逼地在地板上裹着衣服睡了一晚,也没想明白陆北发什么神经。
陆北把家具都搬自己公寓了。
也不远。
和代小京同一栋楼。
之所以搬家具,因为这点家具都是他买的。代小京那时候问他要不要同居,他就在十二个小时内把自己家给搬空了。
倒也不是陆北念旧之类,而是代小京的品味实在太惨烈。
本来代小京买这房子就是为了跟陆北凑近点儿住,方便经常见面,如果被狗仔偷拍进出大楼,还能找借口甩房产证说是凑巧。这房子不是代小京的根据地,家具不多,能住就行。而这仅有的几件都在挑衅陆北多年来的艺术审美与修养,如果不换了,陆北觉得自己怕是和代小京同居不下去。
好在代小京这人很无所谓,还挺高兴的,调侃陆北这是自带嫁妆。
陆北回了句算入赘。
代小京就笑嘻嘻扑到他怀里又开始浪。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