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准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不等孙太医开口,便抬腿踹在了他身上,“废物。”
焦氏也恨铁不成钢地暗下里咬了咬牙,她既没交代,他便该知道这件事不是她所为,实话实说便是,可他这般胡说,倒却像是她有意为之。
“查,今日若是找不到下毒之人,朕要了你的脑袋!”崇准说完,转身坐在一侧的木椅上,又看向脸色略显难堪的焦氏,冷声道,“皇后也坐吧,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要当朝皇女的命。”
焦氏僵硬地勾唇笑了笑,应声坐下。此事虽非她所为,因着不知崇准为何会这般生气,可也不免有些担忧,心中企盼着,万莫是与自己亲近的人。
素荣自殿外进来,将手中端着的盘子放置孙太医面前,“孙太医,这是我家公主今日用的午膳。”
孙太医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拿起盘中的银针一一试毒,直至最后银针也没有变色的迹象。
孙太医见状不由地变了脸色,若是查出有毒还好,这没查出,还真是个麻烦事。正心慌意乱着,却是听到素荣如梦初醒道,“对了,先前公主用了一盏花茶。”便如同得了救一般,连忙道,“去将残渣取来。”
素荣应了声,将将迈出殿门,素心便端着药走了进来,两人暗下里交织了视线,便错开了身。
素心行至殿内,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着急,理也未理坐在一旁的崇准和焦氏,而是径直将药端到锦瑟面前,小心翼翼地服侍着。
崇准面上多有不善,思及锦瑟中毒在身,也没说什么。
焦氏瞥了眼崇准的脸,见其也略显不爽,便偏头看着崇准笑道,“皇上,这婉秀宫的宫女没有规矩,瑟儿不好管教,还得妾身找时间训诫一番。”
崇准状若未见焦氏的惺惺作态,而是看向站在其身侧的霓惜,柔声道,“惜妃有空常往婉秀宫走走,有瑟儿陪着,便也不会说自己穷极无聊了。”
霓惜没有理会焦氏欲冒火的眼神,也没有因崇准的话而有所动,依旧淡淡地应了句,“皇上有心了。”
崇准早已习惯她这般淡淡的姿态,不张扬、不软捏、不依附、不多事,诚如当年的惠妃,只是惠妃有个权势滔天的母族,而惜妃没有。也正是因此,他才看重她,宠幸她。将后宫交到这样的人手中,他才心安。
素心将残渣取来,交到孙太医手中,孙太医翻开手帕,其中的花瓣已经变成了黄色,他凑近鼻前嗅了嗅,又拿银针试了毒,见着银针变了颜色,顿时脸色大变,朝崇准跪下叩首道,“启禀皇上,九公主午后所饮的花茶确是君影草。”127127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