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湛道,“你确定你在江家看到的江意意的照片就是你二十多年前在祥西遇到的女人?”
“确定,确定的。”王蕴兰忙不迭地点头,“我不会记错,那女人很容易记,莫是在黔南,就是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也很少见到那样水灵的人。忘不掉的。”
他沉吟片刻,“这样可能很冒昧,您之前没有发现您丈夫有什么异常?或者,您没有发现,他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王蕴兰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出来那个女人和温晋生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在记忆中翻来覆去找了好几次,也没有搜索到相关的记忆,“没有,从来没樱晋生他,对我一直很好。”
“那,您知道你丈夫还有别的孩子吗?”
王蕴兰猛地抬起头,“不可能,晋生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他对我对娜娜都很好的,之前家里不同意我和他结婚,他把所有财产都写到了我的名下,就连孩子,都是跟我姓,这么好一个人,怎么可能?”
她语气有些慌乱,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起那一年和丈夫在街边遇到那女人丈夫不自在的表情,她挽着丈夫的胳膊离开,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那个女人,她伫立在细雨里,含着笑目送他们离开,她的眼睛黝黑深邃,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像夜色中久久不肯离去的幽魂。
“是她?”王蕴兰像是没了力气,她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前在江家,江映映和江昭影的很明确,现在的江家,没有人能够炼制出金蚕蛊,更何谈解蛊,要想解蛊,只能找到下蛊之人。
当时江映映看着她的表情带着怜悯,又带着点刻薄,“可是,我姐姐,早几年就死了,没人能解呢。要啊,她可真是个祸害,害人害己,死了都不消停。”
王蕴兰手指都被掐得通红,“师父,你们救救我们好不好,救救我们!”她突然扑过去,拉着林渊的袖子。
林渊皱了皱眉,许是刚才王蕴兰的自作主张还让他有些隔音,他没有搭理,反倒是看着旁边的宁姬问,“郁瑜呢?”
那边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郁瑜走在前头,林永走在后头。
女孩脖子上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玉,她抬眼,伸手挡住刺目的阳光,脸上娴静柔和,像是揉碎了璀璨星光,藏在深邃的眼睛里,眉眼一弯,一点也不输于玲珑宝玉,之前的忧虑,恐惧,了然无踪。
她一出来,林渊就看到了那块玉石,他看着后头的林永,有些困惑“表姑?”
林永走近,也没有解释,拍了拍他的手,接着把王蕴兰扶起来。
“你们这个蛊,我解不了,江家的人也解不了,但是有一个人,可能还有办法。”
林渊:“江婉清?”
林永笑着点零头,“那丫头,上次回来,我是问过她的,她不会巫蛊,江意意也从来没有透露出自己会巫蛊。”
宁姬问忍不住插嘴,“那找她有什么用?”
林永摆摆手,“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她回来从江意意的房间里取走了一些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我想,可能江意意生前给江婉清留下了什么话有关系,又或者,江意意临死前多少会对江婉清有些交代,倘若提到解蛊的办法,也不是没可能。”
想来宁姬问是这几接收了太多消息,脑子有点不太够用,“等等等等,不是这金蚕蛊非下蛊之人不能解吗?”
“话虽这样,但万事也不能认死理是不是,就那金王蛊,来无解,其实,不还是有办法。”
提到金王蛊,林永眼神不经意落到郁瑜身上,她眼神有片刻凝滞,随即又恢复正常。
王蕴兰闻言还有希望,脸上立刻涌上喜色,“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到哪里去找她?”
郁瑜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是我同学,我会想办法和她联系,你去跟王娜一声,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去。”
王蕴兰点点头,跟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跑着离开。
郁瑜几个人要走,林渊也不愿意多留,看着林永,他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这会儿良心发现想要多陪陪我这个糟老太婆了。”
“表姑,你什么呢。”
林永笑着哼了声,“罢了,你这么多年都在外头我也不指望能留住你,你也大了,以后想着点抽空回来看看我就行,别整个我几年才能见你一次。”
林渊应了声,林永又拉过郁瑜。
“毕竟是收了徒弟的人了,你不能光端着人家师父的名号,不担起师父的责任,你看看你,带个徒弟进来几,就让人家给种上蛊了。”
林渊有些憋屈,余光瞥到旁边风间嘴角那抹笑意更觉得不爽,“我知道了,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