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脸。

不，那不是她的脸，那是黎沅沅的脸。

可是既然那是黎沅沅的脸，那她的脸，又是什么模样？

一边的守墓人得到黎沅沅的这句话，他松了一口气，想起之前的一切，他到现在还胆战心惊的呢！还好厉夫人没有责怪他，否则他之后别想好过了！

毕竟，整个市里的人都知道，就算是得罪了厉承夜本人，或许会受到一些惩罚，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得罪黎沅沅可怕。

得罪了黎沅沅，厉承夜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样就好。”守墓人讨好地笑着，他发现黎沅沅正在看那一张墓碑，想想一个活人看着自己的墓碑总会是不开心的，于是他说，“厉夫人，之前厉总已经吩咐过了，说是近期就要把这个墓给撤了，只是您知道，这些东西有点儿讲究，那边还在进行测算，说是要举办一个仪式什么的，所以稍微耽搁一些时间。”

黎沅沅点点头，她的视线还是落在那一块墓碑上，她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块墓碑，石块是冰冷的，可是她却似乎摸到了一丝温热。

“厉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守墓人说道，“是不是要催一催那边，赶紧把这个墓给移了？”

黎沅沅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墓碑，她似乎看到了那个五年前的黎沅沅，她轻声说：“你和他们说一声，这个墓……留着吧。”

为五年前的黎沅沅留的，也算是给她的灵魂，一个栖身之地。

“是，什么？！”守墓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留着？

一个大活人，让留着自己的墓？

这是什么脑回路！

“有什么问题吗？”黎沅沅抬眼看向他。

“没……没有。”守墓人不敢置喙，只道，“我这就去打电话告诉他们。”

黎沅沅的眼底一片平静，她的手还放在那一块墓碑上，在这样的氛围里看上去诡异而恐怖。

“去吧。”她平静地说。

守墓人立即就溜了，他跑出去了好远忍不住回头一看，遥遥的，他看着那边，似乎看到了两个人影。

他差点儿惨叫出声。

再定睛一看，却发现那边的确只有黎沅沅一个人，他揉揉眼睛，或许是今夜的氛围太恐怖了，让他产生了幻觉。

他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这才定下心来去打电话了。

黎沅沅依旧站在原地，她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墓碑。

她就这样站了很久。

久到天色微微发白。

在太阳缓缓升起时，她轻声说：“他很爱你。”

声音微微沙哑。

说完这句话，她微微垂下眼，没有再停留，她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里。

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以后，从一边缓缓驶出来一辆车子，车窗打下，出现的是厉承夜的脸。

他一直跟着她。

从她出门后到现在，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悄无声息。

就像他对她的爱一般，沉默无声。

……

黎沅沅住在了酒店。

三天以来，她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去厉氏集团，公司的项目她也在积极跟进，可是，她没有再和厉承夜说过一句话。

而厉承夜也是。

他们虽然依旧成双入对地出现，可是细心的人发现，他们几乎没有看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