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公主与内监(1 / 1)养个神兽当驸马首页

那晚亦十三还是没有被禾戈雅责罚,她也没有表明自己是否还在生气,只是自这之后,绮春阁里又一切如常了。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禾戈雅跟前的小太监偶尔会从德财变成亦十三。    往日里鞍前马后的都是德财,现在有人抢了他红人的地位,他自然是不开心的。德财意识到长此以往自己的地位必定岌岌可危,所以在亦十三再一次说要替他守宫时,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仅如此,他还决定让亦十三吃点儿苦头,以消他心头不快。    这样的决定造成的局面就是:某一日亦十三准备休息,掀开自己床榻的瞬间,德财眯着眼睛立马瞎叫了一声。叫完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当即就开始思索小卓子办事的可靠性。也暗自感叹着亦十三的走运。    就在这样出神的时候他掀开了自己的被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可是屁股蛋儿上突然冰凉顺滑的触感让德财一下就弹跳了起来。“啊……蛇,蛇,蛇……啊”德财什么形象都不顾,踉跄着向前,死死扒紧了亦十三的背,像只求母猴庇护的猴崽。    亦十三面色如常,定睛看过去,只见一条不算小的黑蟒正盘踞在德财的床上。定是刚刚被德财的屁股压到了,现在正生气地吐着红信子,目露凶光盯着他们。    以亦十三看起来如此清癯的身板不像是一个斗兽行家。德财怕得要死,没想到小卓子居然搞如此大的蟒,他不是交代了只要没毒性的能吓吓亦十三的就行吗?这蟒是没毒,但绝对能勒死人的。而且怎么能放错床呢!    德财顾不上生气正要拉着亦十三跑,却见亦十三一个箭步跨了上去,伸手只一瞬便精准掐住了黑蟒的七寸。随后提腕用另一只手捋直了蟒身,然后突然发力将蟒向墙上投掷而去。黑蟒像一只黑羽箭直直地朝着墙上飞去,蛇头稳稳插入墙中,身子一下就耷了下来,前一瞬还鲜活的东西,现在已是死物无疑了。    德财眼睛瞪得老大,吞了吞口水,目光从墙面转对上了亦十三审视的眼神。两手握上亦十三的一只,真诚地乞求道:“三哥,我错了,以后德财保证都以三哥马首是瞻。这本来都是手下人抓来吓唬人的,咱也不是要害人的意思,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亦十三一脸的冷漠,很勉强的地点了个头,便自顾自躺上了床。这时候面上才露出些愉悦来。德财对小卓子说的那些话他也是意外听到的,书上不是说将计就计嘛,他索性也试试。    其实小卓子抓的不过是条很小的黑蟒,是他用法术故意变大的,然后挪去了德财床上,为的就是一展自己的雄姿,把德财收到自己麾下。因为收降了德财他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去禾戈雅寝殿外守夜!    九月如期而至,禾戈雅今日一早就起了,穿着橙黄色的裙衫,头上十分难得的多簪上了几只珠钗。她平日几乎没怎么被赏赐过,所以许多东西都是内务府配发的那几样。饶是如此,今日看来还是较平时明艳些。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禾戈雅难得游次湖自然是开心的,不光是她,连秋月和夏荷面上都带着喜色。邀请禾戈雅的可是苏常青。大泱皇城脚下谁人不知苏常青的文才风姿,能得苏常青一请,除了是文人墨客所愿之外,更是众多待字闺中的贵女所求。可是今日这一游,听说苏常青单单只邀了她们公主一位女子前往,这其中深意就不言而喻了。    禾戈雅准备的妥当了,理了理衣裳,叫了秋月过来:“秋月你去把亦十三叫过来,今日就你俩陪我出府。”    秋月有些诧异,疑道:“公主,还是让德财跟着吧。毕竟德财跟着你好些年了,最近这几日你都不怎么亲近他了,他难免会吃味。”    禾戈雅愣神,秋月没提醒她还好,秋月这么一说,她倒是真发觉自己最近召亦十三召得太频繁了。虽然到目前为止亦十三这个假太监并没有什么异动,她也没察觉出他来绮春宫到底是何企图。但是自己对他太过宠爱也不好。    “那好,你让德财过来吧。”    秋月在宫里找了一圈儿才在德财住所找到他。她正要问他怎么大白天的不干活儿躲屋子里。 德财却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亦十三。秋月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亦十三满脸潮红的平躺在床上,看起来该是生病了。    “发烧了?”秋月压低了声音问。    “我也不知道,早上醒来就见他这样了,今日不是早膳都没同公主一起用嘛,起先我还以为他是一时睡过了。刚给他喂了我们常用的退烧药,过会儿发了汗应该就没事儿了。”    “也好,就让他歇着吧。公主今日要出宫同苏公子游湖,说要带你一起去,你拾掇拾掇,我们马上出发。”    “诶,好。”德财虽然担心亦十三但对于能出宫走走这件事还是开心的,难免应答得欢快。  不过他不知道,其实亦十三并不是发烧,他不过是昨晚练功时一招不慎遭了反噬伤及自身才会如此。到底是离了族里长辈的指导自己摸索总会难许多。索性他们的复原能力强,这样躺一日也会好很多。    纵使亦十三意识模糊却还是耳尖的听见了“苏公子”几个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巧被秋月看见了,没想出个什么只觉得奇怪,就将此发现默默记在了心里。    禾戈雅马车应约而到的时候,乐泱城的淮芳湖边已经围了不少人,皆是一副翘首以待的模样。虽然丞相府就在这乐泱城中但苏常青和大泱霸王花却不是他们天天能见到的,可不稀奇嘛。    那艘被漆成褐红色的双层船舫在湖边泊着的一众小木船中格外醒目。纱帐被放了两面下来,船身缠着的金褐流苏掩映着船匾上的苏舫二字。船里,衣袂蹁跹的公子文客吟诗作画,对酒当歌好不痛快    船外,世家公子齐聚一船,带着当朝凶名在外的大公主共游淮芳湖的画面亦可谓是“美不胜收”,惹得湖边众人心动眼馋。也不知周边的哪个船家先想出来的法子。突然吆喝一声:“来来来,上我的船,十文钱一个人,带你领略一下咱们大泱贵子们的过人风姿。想看就上船啊,三十米之距让你看身姿。二十米之距让你看面貌,十米之距让你看见头发丝儿。加价撑更近啊!加价撑更近啊!”    一旦有人起了头,周围的船家更是纷纷效仿,吆喝之声更是一声高过一声。本来静谧的气氛一下被打破,湖边兜里有钱得小伙子们跃跃欲试。方才公主匆匆路过,只见得绰约风姿,谁不想一睹真容。虽然听说大公主脾气不好,但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挑唆,最终上了船。    一船家载着满船的人缓缓的向苏舫驶去,这极大的鼓动了湖边在观望的女子,先前还因为女儿家的矜持而只驻足观望,现在却开始有了内心的挣扎。有船家见此形势,没羞没臊地立马扯开嗓子吆喝。    “各位小姐,此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啊!没准儿,你未来的夫婿现在正在苏舫里喝着清酒呢。此时你若赶上可以早成姻缘。本来没姻缘的,你来个美人落水,他行个英雄救美,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成了姻亲了嘛。”船家嗓门儿大,声音粗狂,语气尽是揶揄,一时之间湖边的人放声大笑,好不热闹。    本以为这叫卖不会奏效,不料一体态微胖的女子娇羞的走上了船。红着脸递给了船家一辆银子,娇滴滴地开口道:“船家……你往苏公子那侧划,小女子……想再多看看苏公子。”“得嘞!”船家笑嘻嘻地收起银子,撑起长篙,准备出发。    周边闺阁待嫁的女子们一见此景,不假思索当即跳上了船,此等大事曾能让别人抢了先。船家手忙脚乱地收着银钱,嘴笑得都合不拢。    禾戈雅靠着船沿,明明觉得湖边发生的一切很有意思,可心底还是难兴奋起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秋月看着禾戈雅一本正经的表情有些想笑,心道:公主最不爱做学问了,现在却要被以往天天挂在嘴边的人“逼”着听课,可真是够“委屈”的。    “戈雅,想什么呢?”苏常青走过来,顺着禾戈雅目光所到之处望去。    小木船里的一众妙龄少女一看到苏常青投了眼神过来,本来都是双手合上搭凉棚的手纷纷放下,嘴里对太阳太晒的抱怨却变成了:“看见没有,苏公子在看我!!!”    “哪里,明明是在看我!看我!”    ……    只一瞬,苏常青的目光就重新落回了禾戈雅身上。    “我在想,那些小船上的女子怎么都来追我们。我承认,你还有宁致远,赵周知……好吧,船上的都是绝对的美男子。但是追上又怎么样呢,追上又不能嫁。婚姻不还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吗,何苦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呢。”禾戈雅不解道。    苏常青看着她一派天真的脸,有些失神。这样的年纪真好,什么也不懂,无忧无虑的活着。他叹息般的说:“戈雅,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人,所以才不懂飞蛾扑火的感情。哪怕徒劳也要争取的都是因为放下不了。”    喜欢?禾戈雅确实不懂苏常青说的那种喜欢。她生于皇室,不知道什么才算是苏常青口中的那种喜欢,她没见过,所以不懂也不会。但这又有什么关系,皇室的公主最终都是一道圣旨就嫁了的,千百年来,没有哪个国家的公主不是如此。不懂,反而更好。    “不得了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一阵尖细的叫声打破了船上的安宁,苏舫上的几位公子都纷纷走到了禾戈雅所在的船沿边,因为声音正是从此方传来的。    顺声寻去,就是那载满妙龄少女的小木船上有人落了水。船身很小,人太多,所以推推搡搡中船身一个摇晃就有人掉了下去。只见水中的那名女子用力的扑腾着,全力把自己的头昂出水面,手脚乱蹬,搅起淮芳河面上不住的动荡,周边的小木船都摇得更厉害了。    那位船家会水,但是他这船还摇着呢,船上还有一船的女子,他怎么也不能弃了这一船惊慌失措的女子不顾。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去救那名落水的少女。    眼见着水中人扑腾出的水花越来越小,浮上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苏舫上的人也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干着急,他们游个湖还为此死了个人总是不好听的。但是这群公子舞文弄墨是很在行,若说识水性的,倒真是没几个,最多能自救要救人的话还差得远。    禾戈雅看着水里的人渐渐不行了,也顾不得那么多,起身一脚瞪上船沿就跳了下去。秋月和德财抓她家主子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德财一脸的懊恼,他们家主子这心哟,周围还有别的船只呢,她不救自然会有人救。这小祖宗急得自己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