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么?昨天晚,那位杨膳医死了!!”
“当然,昨天半夜一声惨嚎,都把我从春梦里吓醒了……”
“太惨了!!你们是没看到,据说那杨膳医是便血尿血拉血而死,凄惨无比!!”
“据说是因为调配错了药物,导致药膳变成了剧毒,结果自己被毒的肠穿肚烂,就这么死了!”
“哼!活该!!此人平日就嚣张跋扈惯了,仗着自己身为御医……”
“嘘!噤声!!这种时候,这些话万万不可讲。”
“是啊,听说昨天夜里被人发现之后,就报了,这会内务府的大人都该来了。”
李青阳刚刚起床,就听到整个御膳房,到处都是这样的议论。
但他却毫不在意,洗漱完毕之后,就准备去干活了。
但还不等走出杂役居住的地方,他就被几个趾高气昂,穿着黑色补服的人围住了。
“你就是杂役李青阳?!”
李青阳面色平静,“对,我就是李青阳。”
围着他的领头的那个人,脸盘很大,酒槽鼻子,打量了他一眼,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杨膳医身死之前,和你因为膳医补候之事,发生过冲突,对吧?!”
“而且杨膳医死亡前一天,你还特意去见过他,是也不是?!”
“是。”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酒槽鼻大手一挥,“你涉嫌和杨膳医之死有关,跟我走一趟吧。”
…………
杨怀德的居所,正厅之中。
一个四十余岁,颔下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的品着杯中的茶。
此人,正是内务府派来全权处理此事,内务府总管大臣之下的属臣,从四品大员,欧阳恪。
在欧阳恪左右两边,还分别坐着整个御膳房的总理事务大臣,还有尚膳正、尚茶正等官员。
片刻之后,欧阳恪才放下茶杯,问了一句:
“已经审了三个人了,接下来是谁?!”
“回大人的话,是与杨膳医发生冲突的杂役李青阳,杨膳医死前一天,此人还求见过杨膳医。”
一旁侍立的人,恭敬的将手中的简报递给欧阳恪。
“哦?”欧阳恪随意的看了一眼,扬了扬下巴:
“带来吧。”
“传杂役李青阳来!!”
李青阳被带了来,看了四周一眼,找了个椅子坐下。
“嗯?!”
欧阳恪见状,脸浮现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御膳房的总理事务大臣,和尚茶正、尚膳正对视了几眼,都皱起眉头。
旁边的人一见,立刻心领神会,指着李青阳大声呵斥道:
“李青阳,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杂役,在大人面前,还不赶快跪下叩见?!”
李青阳瞥了他一眼,神色淡然:
“我李青阳除了父母祖宗,不跪天地,不拜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