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孚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拉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里:“与蔷儿在一起何等欢乐,哪有什么心事?”
“赵郎骗人!”绿蔷娇嗔一句,双眸含情含媚直视着他,“奴家方才故意重复弹了两小段赵郎都没听出来,还说不是有心事。”
赵子孚脸上微僵。适才他确实一直在想虞濛的事,根本没听见她弹了什么。
相识近一年,他已然摸清了绿蔷的性子,知她心思细腻,有时表面不言,心里却十分在意。
故而轻柔摩挲着她背后乌发,微叹一声,道:“蔷儿,是我无能,对抗不过家父,先前对你说的明媒正娶……恐怕做不到了。”
绿蔷闻言,心头似被敲了一闷棍,狠狠颤了颤,浓浓的痛意与酸涩齐涌上来。
初时,她亦有隐忧,情知这一承诺多半会成虚妄,可他信誓旦旦,诚挚铿然,半年来明知父母强烈反对依旧坚持如初,她不禁也慢慢变得深信不疑。
但如今,他亲口告诉她:他做不到了。
她是否该感谢他敢于直言,没有一直哄骗自己?
可她心里清楚,他不是无能,而是渐渐无意于自己了。
那日,她遣迎夏外出探听了赵府的消息,便知他与虞家姑娘退了婚。
她还知道,退婚后他竟主动去过虞宅。
想到近日来他时常心不在焉,对自己也不似以前那般浓情痴缠,百般眷恋,可知郎心已不复如初。
久在风尘,她深知男子之情,动心只需一瞬,变心亦只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