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无瑕已是他合法的妻子,他顶多只能视她为无物,却不能在今这种场合命令她滚蛋。
过去两个月来,他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他镇日闭锁在自己卧房里,假装她不存在。无瑕倒也安分,没有试图打扰他的平静,他的生活基本上和以前失明以来几乎没有两样。
由于漠不关心,尽管晓得她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偶尔也会听见她与佣人轻声交谈,但那于他既然毫无意义,他又怎会放在心上?
他根本不关心她住进他屋里后都在做些什么他甚至不晓得她住在哪一间客房。
“你这是什么话?”江正荀蹙着一对已经略略转灰的浓眉道:“今这是什么场合?如果是你的朋友也就算了,既然不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你让她过来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撵出去,省得丢人现眼!”
由于先前无瑕一进教堂就直接坐在江寒月身旁,还交谈过几句,显然两人不是完全不相识,因此众人默默地认定了江寒月是认识这名红衣女郎的。
面对众饶质问,江寒月只是冷哼一声,不应也不答,这态度颇惹恼在场的长辈。
“你真是变了!”江正荀道。
这句话将江寒月不逊的表现归诸在他车祸失明后的一连串改变。
没失明以前,江寒月恪礼守分,从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
失明后却一改从前的谦逊,态度转变得冷漠无礼不,甚至还常有一些极赌表现,如今的他就彷佛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开来,伤人又伤己。
对此,众人又是一番碎语……
车祸、脑伤、情变、打击、性情遽变……诸如此类的字眼如满细雨纷然落下,纠缠得人心烦躁。
一时间,教堂里充斥着对死者、对江寒月,以及对不知名红衣女郎的议论。
忽地,一个叹息声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江寒月感觉到身旁的女子突然站起身,高跟鞋“可咑可咑”的,吸引了众饶注目。
他来不及捉住她,猛地跟着站起,却不知她身往何处去。
半晌,听见她鞋跟声停在姨母停灵的地方。
突然出现的乐声,惊吓了在场所有人。
只见无瑕拿出手机播放披头四的乐曲,同时自顾自地在布满鲜花的棺材旁跳起了舞。
此情此景,令众人傻了眼!
她疯了吗?
江寒月因看不到无瑕做了什么,这教堂的空间布置他不熟悉,不愿意难堪地跌跌撞撞,只好勉强自己站在原地,强自忍耐、强自镇定地听着众人转述她疯狂的行径。
混乱中,不只一人又惊又怒地喊:“这女人在做什么啊?谁快来把她赶出去!”
无瑕却在这时优雅一旋身,停止跳舞,转身走回江寒月身边,娴静地挽着他僵硬的手臂,浑似方才做出那些不合宜举动的人不是她自己。
她身上过浓的香水味让江寒月嫌恶地皱了皱鼻,却没甩开她手。
虽看不见,却仍敏锐地知觉到众饶目光如刀一般锐利,隐隐地,无瑕挑衅的行为竟令他心生一阵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