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猛然瞪大眼睛，看着那份已经由他单方面签字盖章的离婚协议书。“这又是什么意思？”

与钱管家对看了一眼，程律师清了清喉咙，解释：

“江先生交代了，如果他手术失败，就请江太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名，届时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移转到江太太名下。”

无瑕依然不解。“什么意思？是手术如果失败了他会……”会怎么样，却是不出口。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却怕一语成谶。

钱管家表情凝重地明

“太太刚刚签同意书时没有仔细看吗？先生这次手术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二十。王医生，由于先生的视神经奇迹的还没有完全萎缩，如果成功了，他有机会重见光明，但因为这一次的脑伤刚好伤在旧处，如果手术失败，他很百可能会瘫痪……”到这里，钱管家忍不住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才又道：“万一手术失败了，先生了，请太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不必等他。”

闻言，无瑕全身顿时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陈嫂和钱管家来扶她时，她捣着脸，孩子般放声嚎啕起来。

尔后，无瑕回想起这一段心情，才明白那是一种被人打败的感觉。

她彻底败给了他。

败给江寒月如此设想周全、付出了便永不收回的爱。

江静雨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已经三没合过眼的无瑕。

她双手环着自己，蜷在一张绿色长椅上，长发凌乱、形容憔悴，好似一朵枯萎的花，哪里还有半点初次见到她时那种意趣横生。

他缓缓走近，在她身边坐下。手一术灯还是红色的，想来这次集合了脑科和眼科权威医师联合开刀的手术相当棘手。但愿大哥平安无事。

陈嫂提了一锅热汤过来时，见到江静雨，低唤一声：“二少爷。”

江静雨点点头，又看向无瑕，在陈嫂的眼神暗示下，他轻声唤：

“嫂嫂，喝一点热汤吧！你已经好几没休息了，再不吃点东西身体会撑不住的。”

无瑕强睁着干涩的眼，恍若未闻地瞪着头顶上方的手术灯。

陈嫂悄悄对江静雨：“我试了好几次，都叫不动。”语气不无担忧。

江静雨接过那锅汤道：“让我再试试，陈嫂，你这几也辛苦了，先回家休息吧，我会在这里陪着她。”

是这样。可江寒月的手术还没结束前，谁也不肯离开医院。

最后那锅汤是江静雨勉强喝掉的，无瑕像是已经入定那般，根本唤也唤不动。

突然他手机响起来，是母亲打电话来询问大哥的情况。江静雨拿着手机走到长廊尽头去话，回头时见无瑕突然站了起来。他连忙奔上前，看见手术房的门打开了。